常宇就纳闷了，抬起头就能看见，他却说看不见？
旋即，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天，想必是对指始皇帝吧。
还未开口，茶摊老板便说：“这么和你说吧，你抬起头第一看见的不是天。”
指着屋檐，指着屋顶，指着半空掠过的鸟儿，指着大片缓缓划过的云雾……
“直到最后，你才能看见天，然而……你能和天对话么？”
茶摊老板话不直说，却谁都明白，他话音中蕴含的意思。
这就好比，一层一层往上，谁也不能一步登天。
辽东的官府，有渔阳的官府罩着，几乎都被燕国权贵掌控。
哪怕是咸阳下来人了，渔阳那边一个通知，辽东这边立马能安排。
只要他进入渔阳和辽东之间，有的是办法能让他消失，这样就避免他们的布局被发现。
没办法，山高皇帝远，他们下面的人，一个帮一个掩饰，总能形成个屏障挡住上面的窥视。
“你的意思是说，咸阳那边有人在给燕国余……权贵打掩护？”常宇眼色逐渐凝重。
如果句句属实，大秦的问题着实不小，甚至已经到满目疮宁的地步了。
始皇帝身在咸阳，那是鞭长莫及，下面的人利益挂钩根本不会让真实的事情上去。
哪怕是始皇帝出巡，他们也做足了牌面，甚至不会让百姓靠近等等！
多重假象掩护之下，说到底还是内鬼办事较大，才让大秦内忧外患。
也难怪，秦二世刚称帝没多久，大秦各地就爆发各种起义导致解体。
敢情是早就准备好，只是恰好始皇帝在那时候暴毙，让赵高得逞了。
听到常宇的发问，茶摊老板笑着摆摆手：“我可不敢说这样说啊！”
“我不过是个路边摆茶摊混口饭吃的，可不敢对这些事评头论足呢。”
这哪是不敢啊！
这话闸子一打开，叨叨个没完，告知常宇很多事情和规矩，这像是不敢说的样子？
他不敢继续说，显然也是怕被有心人穿小鞋，不过光是他敢说的，就足够刷新常宇认知了。
瞅着桌上的画像，常宇忽然问道：“那老板，你可猜猜，这画像上是何许人也么？”
“管他是什么人，都不可能活着离开了。”茶摊老板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那我若是告诉你，这位乃是大秦的侯爷呢？”
怕茶摊老板不知道是哪位侯爷，常宇就补充了句：“就是那位号称仙家子弟的侯爷。”
却不曾想，老板闻言，满不在乎的摆手：“算了吧！侯爷来了，也是一样的下场！”
虽不知侯爷是什么，却也从走南闯北的游人口中听闻过侯爷的能耐。
可如果是独自来的，保准是有来无回，这里的燕国权贵可是能一手遮天的。
茶摊老板说完，就过去收拾茶具了。
常宇沉吟了许久，才抬起眼反问一声。
“你是燕国出身，如今也是大秦人士，不知你喜欢大秦的生活么……”
依旧是那句老话，得民心者，得天下。
掌握权势却没有百姓支持，那也只是个纸老虎。
闻言，茶摊老板愣住了。
这个问题不能随便回答，他需要好好想想。
常宇也不催促，坐在茶摊的位置，等待茶摊老板给予的回答。
许久之后，茶摊老板转过脸来，是个笑容，非常的满意笑容。
没有半个字回答，仅是个满意的笑容，就足够顶上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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