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打起十二分精神,吆喝他的大兵们,一会儿注意动静,若山有乱,即刻冲去。
不顾死生,都得冲!
怜心出了佑天的军营,她的大兵们才跑到。
跑到气喘吁吁,面色青紫,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将军”,着一身红衣,款款走向敌营。
怜心毫不遮掩身势。
瑰色的丽影与山野中,游动。
蜿蜒在满山满野的绿色里。
渐入了青龙山地盘,沿着苍松劲竹往攀爬。
桂阎王的兵立刻发现了她。围拢过来。
疾言厉色的呵斥,“干什么的!”
怜心轻抬眉眼,“我是杨怜心。”
喽啰们立刻报去,山下有个小娘子叫杨怜心的来了。
一个人来的。
桂阎王眉头一跳,“一个人来的?”
“是,”喽啰兵眼里放着光,“长得还真美。”
桂阎王啐一口,“真一个人来的?”
“是!”
“佑天和那个小白脸书生竟也舍得?”桂阎王不明白。
他在青禾山庄里抓了怜心,可丝毫不费工夫。
得来太容易。
想必其人也没什么不同,不过一个小女子。
只是她怎么敢一个人来。
怕是有诈。
“来呀,布置暗箭,把她的亲戚都推出来,万一有异动,即刻射杀。”
喽啰兵兴奋地答应着。
把怜心外婆,舅舅还有那个已经吓得哭不出声的五岁土娃,捆绑在柱子,推出来。
怜心已到达山顶。
一袭红衣翻滚。
喽啰兵们试探而兴奋地凑在她两侧,不敢前,却又带着无限诱惑。
怜心目不斜视,紧紧盯着外婆,又看看舅舅和土娃。
土娃,五岁的孩子,被粗莽地捆绑在柱子。这种直击心灵的残忍和毫无人性,还是令怜心始料不及。
她以为自己已经很强大了。
可是....
看到这些邪恶和伤害。
她还是无法忍受.....
外婆尚自清醒,久经沧桑的她,早已练就坚韧心性,不是那么容易击垮的。
可她最牵挂的孩子,那个土娃,似乎快死了。
这种担忧和痛苦,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她一遍遍地呼唤孩子的名字,用最寻常的语气,像往常在村里,她唤他回家吃饭一样,像她要给他好的玩具,好的东西吃似的,一遍遍唤他。
想让他耷拉的脑袋,仰起来。
都顾不得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在反抗时被打昏了,捆绑在柱子,身子无生机地摇。
死亡,从未从她凄苦的人生撤走。
她的心灵,良善的心灵,不时的经受一次次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袭击。
她不曾垮下去。
可若是土娃没了,她不敢想象。
她抬眼朝怜心看去。
怜心也在看她。
她的小外孙女,才十五岁,竟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她。
仿佛,这个稚嫩的脸庞,才是她这老太婆的依靠,和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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