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待不住,脚步凌乱地走来走去,大衫下身子微微颤抖,脸色苍白。
“不能等了!”林渊吼叫一声,必须马上找到怜心。
她要是变成了老妪,别人一指头都能让她缺胳膊断腿,随时死掉。
他脸色苍白着大步往洞外走去。
佑天子早料到他兄弟会乱了心神,轻轻放下云荷,蹿出内间,一声爆喝,“你去哪里!待在这,我去!”
收拾好盔甲,提起刀剑,肃正的眸子,嬉笑皆无,盯着林渊,“你照顾好云荷,要是她出了什么差错,别说我不顾手足之情!”
话音落,身形已动,急射出洞府。
林渊奔到洞府门口,长身如磐石般立在那里,一双目死死盯着上山的路,双唇干裂,一目枯竭。
他在等郎中,等着郎中给杨云荷看诊。看诊完,他才能离开。
这是他兄弟的牵挂。
终于,山头上冒出一队人影,龙卫们扛着一个郎中颠颠跑上来。
“快!”
奔到洞府内,郎中被颠个七荤八素也不敢怠慢,手指搭上云荷的脉搏,眯着眼睛。
洞中陷入沉默。
要窒息般的静。
林渊死死捏着拳,用尽他此生最大的忍耐力,候着郎中给云荷看诊完毕。
云荷因心力交瘁,五情之殇,需卧床静养,不易走动。
可林渊这里,却发了不同的命令。
动身的命令。
他立在洞口,大袍随风舞动,双目沧桑肃杀,“命二十人扮作百姓佯装在此耕地,其余主力从密道撤走,金银粮草封锁周全,不能有失。”
龙卫不明白,“我们要走?门主怎么办?”
林渊长目威严:“你们不是探到知府在调兵,而此时杨怜心出事,你们门主飞身去救,我亦乱了分寸,主帅不在,洞府空虚,他们很轻易就能攻上来。”
龙卫恍然,“原来是调虎离山计。”
林渊痛苦地闭闭眼,复睁开,“只怕是一箭双雕计。”
怜心,是他们绝不愿放过的。
他是忍了多大痛苦,努力从纷乱的思绪中沉稳下来,谋定而后动。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像佑天一样,长刀在手,杀伐逍遥。
但愿,他能顺利找到怜心,一切无虞!
下达完撤身令,林渊命人带了杨云荷送下山,他自己则由龙卫护佑着,从密道出来,急速往县城赶来。
他也不去怜心被抓的地方探查了。
既是一箭双雕,施箭人要杨怜心,也要桃花山,必然一头是知州,另一头是县令。
当即不作耽搁,命龙卫载着他,全力往县里冲来。
山林外,怜心被拖着出来,扔到马背上,一个黑衣人跃上马,也不管是不是会颠死她,纵马狂奔。
怜心此时与普通女子无异。
如此马背狂奔,直颠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脑袋被大力的摇晃,眼睛充血浮肿,乱发随风无力而狂乱地飘摇。
却兀自紧紧咬牙,强忍着不倒下,不昏晕。
长久以来,她的心,也在一点点武装,一点点强硬,再不是以前一任软弱的小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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