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溯等了一会,两只眼睛不住的往金龙身上瞄,心痒难耐之际,一道暗红的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清溯瞥了一眼,险些惊掉了下巴。
她知道公主好看,因为水华宫就她们两个人,平日里常见到的几位侍女都是萧皇后“精挑细选”的,她从前总说公主比得上沉鱼落雁的美貌那是假的,毕竟她在这水华宫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就连沉鱼落雁这样的词还是偷听旁人当面吹嘘宫中娘娘听来的。
谢寰美在肤白胜雪,精致的五官每一处都生的完美,都长在那张脸上却又不会叫人看腻了去,暗红的宫装将她瘦小的脸蛋衬得越发白腻动人,引人目光。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公主刚才那些担心还是有些道理的。
当年皇上年幼时才能并不出众,自幼便以贪玩出名,在一众大臣心中都没什么分量,先皇三个儿子里头唯有先太子贤良仁厚,拥有一颗惜才爱民的心。而今皇上是先皇最小的儿子,先皇薨去那年也才十四岁,那时候先太子死了两年。
当年皇上身为皇子的时候因为贪玩并不受先皇宠爱,加之生母生性平淡不争不抢,年纪小小在这吃人的宫里受尽了苦,好几次都险些丧命在那些欺软怕硬的宫人手上。
若不是先太子爷派了人暗中保护着,只怕他早就死在心狠手辣的大皇子的手里。只可最后死在大皇子手里的反成了先太子爷,她的父亲。后来大皇子因犯下此等残害手足之事被先皇斩了首,皇位竟落在了不成器的三皇子手上。
三皇子虽不成器,但三皇妃也就是当今皇后却是个聪明人,先皇去后,有意无意在当今皇上面前提起将先太子遗孤养在水华宫里,争取先太子遗党的支持以稳坐朝堂之上,位及至尊。
谢寰想着心事面上不由正经了几分,如今一身正装添了几分威仪,谢寰骨子里流着的不愧是皇家的血脉,那股威严好似是天生的。似乎只一眼便能叫人臣服。
谢寰走了两步,忽然两只手抓在胸前用力扯了扯苦着脸道。
“这宫装束得我胸前背后都难受,清溯,你平日里穿宫装也这样吗?”
清溯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嘴角不可察觉的抽搐两下,从没像此一样觉得自己多虑了。
那时谢寰并不知晓,当她走出封闭多年的水华宫大门那一刻,一切才将真正不同。
寅时六刻,二人准时到达宫中祭台,祭祀大典即将开始。
谢寰穿了一身暗红的衣裳,扎身在那堆穿着艳丽的女眷中倒是十分抢眼,但因来得晚站的靠后了些竟也未引起注意。
随着阴公公一声尖锐的嗓音响起,祭祀大典正式开始。
天还未亮,四下里挂了宫灯加上今夜月色不错,从这角楼的二楼放眼瞧过去倒正好能底下的人看个清楚。
角楼里女眷都是底下那些大臣带入了宫的,谢寰在此是因为皇帝的旨意,让她在此瞧一瞧这京中的少年才俊。金口玉言,张了嘴便是圣旨,皇帝既已说出让她自由挑选夫婿这样的话,这朝堂上新晋的才俊总也得让她选上一选的。
谢寰远远瞧着那个递了香案给皇上的男人,眸色深深,不知所思。
就在此时,耳畔传来轻微的骚动,一阵议论入了谢寰的耳。
“这位是谁?为何如此面生。”
谢寰睨了那人一眼,是个面善美丽的姑娘,身旁还站着一位端庄的妇人,衣着华贵但稍显朴素。
她在水华宫里待了十多年,记忆中,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典,不识得她也并不奇怪。
“不认识,也不知道是哪家不受宠的小姐,竟然只带来一位婢子前来。”说话的这位蓝衣女子上来就满脸奚落,谢寰瞥她一眼,权当没有听到。不清楚旁人的身份便开口奚落,真要换了哪个权贵不知死上几回了,正是智商堪忧。
“不知,可是哪家的主母嫌弃她丢人,这才没将人带在身边。”说实在的,谢寰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竟叫她如此不依不饶。谢寰反思着,是否是自己看着是面善可欺了些。
不过,经那女子一说,二人这才意识到,在场的都是些夫人小姐,竟没有一个将婢子带上来的。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分量,竟敢与我们站在一处欣赏祭祀大典。”
清溯本是好奇这祭祀大典的样子才壮着胆跟上来的,那女子踩了她的痛处,水灵灵的双眼瞬间暗了下去。
“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告退。”
谢寰愣了愣,这丫头还真是少有的乖巧,明明在水华宫里都快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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