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几成把握?”
苏卿臣盯着她问,“公主,千万别跟臣说,你手上的底牌只有区区一枚兵符?”
此时,李舒含明显比苏卿臣淡定,她淡淡道:“我有驸马,足够。”
李舒含知道,如果苏卿臣知道她连兵符都没有,唯一的依仗是他,一定会气得吐血。
当年父皇疼爱她,担心他日宫乱,她会受苦,因此赐她一枚兵符,可指挥五万兵马,当年她折磨秦雨容,苏卿臣再怒也不敢对她动手,无非也是因为这枚兵符。
但她心疼母后和成儿,将这枚兵符赠给了母后。
所以现在,她只有苏卿臣。
苏卿臣眼中带着惊异,吃吃望着她,如同当年洞房花烛夜,他掀开她红盖头那一幕。
李舒含觉着,苏卿臣的眼神不对劲,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苏卿臣突然上手要握她的手,李舒含立即抽回了手。
苏卿臣手停顿,淡淡望着她,许久才问道:“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我和容儿过去的事?”
李舒含咬牙提醒道:“那是二皇妃,你该随我称她一声皇嫂。”
苏卿臣顺着她意,又道:“我和二皇妃的事已经过去了。”
苏卿臣的话跟这个满弓紧弦的处境显得格格不入,李舒含讥笑,觉着他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拿感情之事当筹码?
李舒含虚弱靠后,吴嬷嬷先前替她垫了靠背,她讥笑道:“驸马这是何意?难道驸马这些年对我从未忘情?”
“我——”苏卿臣开口支支吾吾,话语哽咽在喉。
“驸马看清了,此刻在你眼前的人是我李舒含,并非你的心上人秦雨容。”李舒含一句话怼得苏卿臣无言,她低眸道:“你究竟还要拿感情骗我到几时?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值得你骗的?连命都给你了——”
李舒含说得激动,又急促咳嗽几声,她连忙用帕子捂嘴,这次却吐了一手的血。
苏卿臣愣住,连忙从袖管里掏出帕子,替她擦嘴。
李舒含瞪大眼睛,望着那帕子上绣着的“容”字,顿时气血上头,大力推开他,咳嗽得更厉害。
苏卿臣低眸才发现这帕子是秦雨容的,他手握紧,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暗暗后悔出门没多带条帕子。
“驸马这是盼着我早死,故意拿她的帕子来气我吗?”李舒含嘲讽着。
苏卿臣没有解释,只是手垂下,又将帕子收在怀里,转身端来药碗,“把药喝了吧!”
李舒含怒瞪着那碗药,猛地将药碗推翻,碗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怒吼道:“我不喝,苏卿臣,别在这装好人了,有本事你把解药给我。”
是他亲手给她下药,如今又亲自给她喂药,李舒含觉着十分讽刺。
自从左轻言死后,李舒含恨自己杀不了苏卿臣,所以她不停在政事上与他作对,苏卿臣为了清路,给她下了毒,将她害得这般虚弱,却对外宣称她是旧疾。
公主与驸马依旧是相敬如宾,世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李舒含瞳孔充血,她恨自己识人不清。
明明那么好的青梅竹马左轻言在身边,她偏偏选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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