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靠在墙上,喃喃道:“还要关多久啊。”
江璟闭着眼睛回她:“等他们的主人回来了。”
“殿下,你知道什么人关的我们吗?”
江璟蓦地睁开了眼睛,声音清冷:“盐商吴守韧。”
舒舒思索了一下,道:“这贩卖私盐是死罪,但是能让殿下亲自去查,怕不止单单一个私盐这么简单。”
江璟看了她一眼,道:“吴守韧和西凉有往来,孤怀疑吴守韧是为西凉办事的。单单一个贩卖私盐,孤直接让人把他抓起来就好,但是想揪出他背后的人,很难。”
“这种事交给锦麟卫不就好了吗,何必殿下以身犯险?”
“孤必须亲自来。”江璟淡淡道。
只有江璟自己知道,这对自己而言,是多好的机会。
于天下人而言,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有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知道,他这个太子,不过担了个名头,皇帝并不喜欢他,也不重用他,甚至没有认真的去看过他。
他四五岁的时候,皇帝对他曾经好过,后来他长大了,眉眼间愈发像慕容皇后,皇帝再不待见,甚至极少与他碰面,以免见到他就会想起慕容皇后而伤心难过。
别人可以犯错,他却从来不敢,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犯错,朝堂里信王的势力便会趁机将他从东宫拖出来。
慕容氏原本五人在朝野,如今却只剩慕容左相一人,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一点一点的构建自己的人脉。
他上过战场,刀光剑影中,九死一生,他去过西凉谈判,一旦失误他就可能永远回不来了,这么多年,他出生入死,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上,龙椅上那个人都未曾关心过他,他就懂得了,不是自己做的不好,只因自己是江璟,不管自己做什么,那个人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其余的人,都似豺狼虎豹一般,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他一旦连东宫太子也做不得了,世间上便再无江璟。
所以死又有何惧,险又有何畏?
黑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双黑色白底靴映入眼帘,江璟眸光一闪,垂着头将长发散下来。
“这两个人就是来找人的?”
“是。”王麻子殷勤的笑:“小人见他们虽打着铸剑的旗号,但是进来后院就鬼鬼祟祟,小人就将他们关了起来。”旋即又指着江璟委屈道:“这男的是个练家子,足足伤了三十来个兄弟才将他拿下。”
那人戴着斗笠,难以看清他的面目,只听他一声轻笑:“说吧,谁派来的?”
舒舒与江璟皆默不作声。
那人便道:“你们不开口,我有的是办法,只是你们得吃点苦头了。”
舒舒说道:“这是我兄长,我兄长失踪了,我听别人说最后一次见他,看到他往王记打铁铺走了,我这才来寻他。你们这样随意关押人,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那人细细地看了舒舒一眼,笑了笑:“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看你姿色不错,若能乖乖交代谁派你们来的,我兴许一高兴,收了你做妾也不一定。”
“你做梦!都说了我们不知道,根本听不懂你们再讲什么。”
“带去龙湖穴,让他们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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