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已是酉正,望着这将晚未晚的天,李窈对揽月道:“把李舒意即将成为信王妃的事,想办法让锦麟卫的人知道,明日之前这个消息必须传到叶青飏的耳朵里。”
揽月见她神情不好,却也不敢多问,领了命便出了府。
李窈拿上迷香,径直向汀兰水榭走去。
穿过长廊,踏过卵石,便看见前面院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抬头看去,上好的紫檀木匾额写着“汀兰水榭”几个字。
汀兰水榭中,舒舒正躺在床上发愁,这怎么刚躲过叶青飏的求婚,就又来了个信王。
自己想要的那个人,却不在盛京。
眼前人不是心上人,心上人却不是眼前人。
舒舒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里都是信王与太子的脸,这要嫁给了信王,那还得了,如何继续攻略?
思来想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舒舒眼睛一亮,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衣服这些都不带了,直接带点钱跑路最好,还好之前贵妃给了她一百两银票,出来这些天杂七杂八的开支,她还剩个七八十两,自己在外面住段时间都不是问题,等信王发现找不到人,说不定就换新娘子了。
如果因为这件事牵连了李府,她到时候再折回来一人承担便是,左不过就是死,她有两条命呢,怕什么。
刚收拾好包袱,就有人敲门,舒舒吓了一跳,连忙就包袱藏在被子里,问道:“谁啊?”
“姐姐,是我。”
原来是李窈,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来我这里干什么,舒舒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去给她开了门:“你有什么事吗?”
李窈径直走了进来坐下,笑盈盈地看着她:“我今日来,是有许多体己话想给姐姐说。”
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舒舒心里腹诽着,将门关上,想着我倒要看看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想和我说什么?”
察觉出舒舒语气的疏离,李窈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给舒舒:“阿窈自知自己做错了事,如今姐姐就要成信王妃了,阿窈怕姐姐日后报复与我,想来还是先来赔罪。”
舒舒接过茶却没有喝:“怎么会,你只要不作妖,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李窈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从前阿窈常常被姐姐打压,故而心里不快,那次入宫才会那样做。”
舒舒见她今日终于承认了,再加上想着这李舒意欺负她也是事实,语气不由软了几分:“也不全怪你,都怪我从前太娇纵了。”
李窈见状,举起茶杯和颜悦色道:“那今日姐姐若不弃,咱们姐妹俩从此冰释前嫌,团结一心可好?”
舒舒颇有几分动容,便举起茶喝了下去。
李窈的笑意更深:“姐姐,你知道我最羡慕你什么吗?”
“什么?”
“我曾羡慕你命好,生来就是嫡女,你什么都不用做便什么都有了。”李窈抚上她的脸,温柔道:“可是如今,我羡慕你这张脸,不管你做了多少不好的事,旁人见了你这张脸,便都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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