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扶伤堂,虽然传说医术不错,但是到底是给穷苦人家看病的。他身娇肉贵的,要不是大腿伤的有点严重,距离别的医馆比较远,他怎么也不会来这么个地方。不过眼前这姑娘,倒是真的有点好看。
那脸带伤的少年,站在一边。看张苒都这个模样了,还有心思盯着白盼盼发花痴,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心中也是暗恨自己冲动了。惹了这么个祸事!
“这里可没有什么年纪大的大夫。你可要对我抱有信心啊。”白盼盼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张苒那还在流血不止的大腿,伤口处的衣摆破了,露出长长的一截琉璃碎片。“蝶儿,找剪刀来!王大夫,你们快让伙计去后厨的烧滚水,放点雄黄,皂荚,黄芪,川穹,当归。”
血有些止不住的样子,蝶儿利落的把剪刀递了过来。
白盼盼下手有条不紊,神色平静的可怕。嗤啦一声
张苒的腿一凉。“你,你想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张苒结结巴巴的说道。虽然他是有点好色,但是现在这情况,大庭广众的被个女子拿着剪刀把裤子扒了,说出去他脸往哪里放啊。
众人显然也是被这一顿猛操作给吓到了,纷纷指指点点的。这个时代虽然民风还算是比较的开放,但还没有开放到白盼盼这样直接的地步。特别是白盼盼这样子的妙龄女子,哪怕是为了救人,落在别人的眼中也是有些伤风败俗的。
张苒一张脸顿时一会红一会白,白盼盼却毫不被外界干扰,看着他那伤口,就忍不住皱眉。“闭嘴,你在叽叽喳喳的,还想不想要你这条命了?”这玻璃插下去那么深,保不齐就割到了经脉之类的。偏生这家伙还没个消停。
不就是看到个大白腿吗?细的就像是麻杆一样,有啥好觊觎的?作为医生,为了更好的研究人体,更大尺度的她也不是没见过。
白盼盼的语气有些重了一些。一声脆呵,让张苒连哭泣都给忘记了,呆呆的望着白盼盼有些的不可置信,毕竟长这么大,还没有女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的。愣了半晌,竟然打了个哭嗝惹的看热闹的百姓都忍不住哄笑了起来。
“哼,去,给本少爷把那些人都轰走!”张苒的侍从忙将那些围观的人给赶走了。没那么多人围观,白盼盼受到的影响就要小一些。
“你就别作了,要么躺好,要么坐好,别动!”她让蝶儿找了两根干净的布条来,在伤口的远心端和近心端都绑紧了。才小心翼翼的把琉璃碎片给拔了出来。
这琉璃碎片扎下去大约两个指节的深度,一拔出来,鲜红的血就汩汩的流了出来。
又用镊子和自制的棉花签给他清洗干净了伤口,才了厚厚一层药粉,裹了纱布。地的纱布是红了一卷又一卷,好不容易才把血给止住了。
原本脸颊圆润的张苒这会也是唇色苍白,脑子都有些晕乎乎的了。“咋的啊?不影响以后走路吧?”他咧唇想要笑笑的,可泪痕都还没干呢,那模样,比哭都还要难看。
赵涟回来的时候,事情差不多都已经快要结束了。从张大夫和王大夫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又看了一眼张苒包扎好的伤口,见伤口包扎的整齐又干净,他才呼了一口气,心中感叹这丫头实在是大胆。
“那可说不定,要看后头的恢复情况。你先在这里呆着不要挪动,我还要观察几个时辰。”白盼盼给他收拾完,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只觉得精力有些的疲惫。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
伤口也挺深的,若是现代,倒是比较小的手术就解决了。可在这里,还有一大串后遗症,迸发症的可能。所以她可不敢打包票。
“你这就是医术不行嘛!”张苒嘀咕了两句,也不怕被人听到的样子。
赵涟有些的抱不平:“我小师妹的医术可不差,若是她都不行的话,那这京城也找不到几个比她还要厉害的了。”
张大夫,王大夫全程观看,见白盼盼处理起事情来冷静而又不慌乱,而且手法还专业老道。就算是让他们的话,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不错,白大夫处理的很好,小公子,你这伤口看着就挺凶险的,现在天热,你可要好好的养护才是。”
他手下的有些不相信,担忧的问道:“公子,要不要小的去杏林春请林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张苒扁了扁嘴,燥怒的说道:“那你还杵着,赶紧的啊!”想了想,又说道:“等等,别忘记把蔺大哥和谢岚风他们都给我叫来。今天我非得让人好好的教训一下这小子不可。”
那少年鼻青脸肿的,拇指擦了擦鼻子,色厉内荏的说道“哼,姓张的,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
白盼盼对那少年招了招手:“你过来”
少年有些磨磨蹭蹭的,他可没忘记刚刚白盼盼拿着剪刀是怎么生猛的在大庭广众下剪开了别人的裤子的。“五白姑娘,我不碍事,你不用管我。”
“咦,你认识我家小姐啊?”蝶儿惊讶的问道。
少年拱手作揖行了个礼,“是,在下文如渊和白四公子是同窗,曾有幸见过白姑娘两面。”
原来竟然是文家的公子,之前她倒是去文家参加过宴会,只是男女不同席。平时她也不喜欢和那些文绉绉的人走在一块,所以不认识这家伙,倒是也不奇怪。
白盼盼点了点头,也没多问,“你还是先坐下吧,这里有活血化瘀的,我让药童给你涂,会好一些的。”
文如渊穿的并不华丽,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他身,衬的少年如松如鹤。行走间脊背挺直,自带文人风骨。话说到这个直白份了,他只好不在客气。“如此,就多谢白姑娘了。”
蔺春寒和谢岚风来的很快,一进门,就见张苒躺在床,怨妇一般哭哭啼啼的在抹眼泪。不由的有些好奇,“张苒,你这是怎么了啊?”
张苒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刚刚还能忍受的委屈和疼痛,这会是彻底的席卷而来了。想想他长这么大,还没吃吃过今天这么大的亏呢。
指着文如渊就诉苦到:“蔺大哥,谢二,你们今天可要帮我忙啊,这家伙忒狠了,一个琉璃瓶子敲碎了就给我扎大腿了,呜呜呜我疼啊!钻心的疼流了老多的血了。”
文如渊板着一张脸,阴沉沉的说道:“那你怎么说说我为啥和你打架啊?不就是我不小心踩到你鞋子了吗?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让你七八个侍从按着我揍。我要在不反抗,今天躺在这的就是我了。”
从小家人就教他做人当做君子,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把他逼到了这个地步。虽然现在事情有点麻烦,但是他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就算是拿到官府去,他也占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天下还没有这个道理的。”
谢岚风看了一眼这个跟班,也是有些的无语,这挑事的打架输了,还大庭广众的哭鼻子。说出去都丢人,他都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有勇气,好意思把他和蔺春寒叫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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