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神在在的铁铉,用茶盖“铛”的一声敲了一下杯壁,呷了口茶,缓缓开口:“好了,马都督,要以德服人,不可失了上国风仪。”
差不多了,第一回合,‘十日期限’的重要信息已亮明,相互威胁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移了移身体,面向李芳衍:“中朝友谊源远流长,五百年前,说不得还是一家人,怎可兄弟萧墙?德安大君以为如何?”
李芳衍也放下茶杯,向前进身:“是呀,富贵兄弟,真是家门不幸呀,宅子失火,路遇风雨,不小心……闯到穷兄弟家做客,可不能鸠占巢穴,规矩还是要讲的。”
“往日的贵贱、高低,已化作烟云,难道……不该换个活法吗?铁大人!”
“怎讲?”
“正如黄、崔两位大人所言,名分大义已失。古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当摆正位置。若殿下能平等参会,仍可视……为大明血亲藩王。我朝鲜国的先决条件,不可动摇。”
“哦,如此与我何加焉?”
“有大明藩王,游猎于有东海,偶遇台风,迷航至此,船只受损,小憩几日,我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有所交代。至于小憩多久,可以商量?”
铁铉微微点点头,扯过一张纸,唰唰唰写了几句话,递给了于山。
“大君,请喝茶,济州之茶还是不错的。”铁铉微笑,举杯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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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奎依然坐于花园亭中,一堆人聚拢在周围,或站,或坐。
右手边坐着梁中节。他现在已沦为大管家了。吃喝拉撒睡,各种物资,各色工匠,都归他管。
石桌对面站着一脸风霜的牛老根和意气风发的王铁匠。
“岛上的大木,船材,不容乐观。这几日我寻遍全岛,只在汉拿山和叫山君不离的地方,发现了一些橡木,柞木,松木合用,总共只有几万颗,要知道造一艘船至少要千五之数,即使所有的木才加工出来,只能造二三十艘,千料船。”牛老根身体微微前倾,向朱文奎汇报着。
他胡子拉喳,本是不白的脸,由于近日的奔波,更加黝黑。
朱文奎微微思索了一下:“不用理会其它。现在有多少,就用多少,造多少,关键是抓紧时间开工。以后的,我来想办法。”
他又转头:“梁大人,现汇集了多少船工木匠,铁匠,绳匠?”
“随船而来的,岛上汉朝两族中的,加上朝鲜伤兵中的,有木匠一千七百,铁匠,绳匠五十。”
朱文奎看向牛老根:“这些人可何用?”
“公子要造多少船?”
“所有的沙船要改造。此外,一年内还要多造一百条船才够用。”
“如果是这样,至少需要三十个船坞同时开工,三个月一轮还。”牛老根掐指一算,给出了答案。
“公子,僵住了!”于山颠跑过来,姿势像一匹奔马,力量集中于腿的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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