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是西国之人,奇香药蛊在西国多得是。”云衍笑意绽开,艳丽蚀骨,眼直直看着邢上瑶,她依旧是一脸委屈无辜的模样,但云衍看得出来,她慌了。
“念你是万安澈旧友,所以你一脸天真的设榻我凤临阁,擅自调用早已被遣往前宅的下奴,诸多逾越之事,本王妃都未打算要同你计较什么。”
“更遑论本王妃夜里是去万安澈寝居休息,白日也任由你守在他身侧,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不是么?”云衍笑意不减,看着邢上瑶越发难看的脸色,心中愉悦。
她没有给邢上瑶说话的机会,也不想再听她说什么:“人你就近守了两日,也看了两日,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长久如此恐对名声不好,毕竟万安澈他又不会娶了你,还是好生回房修养你手腕上的伤罢。”
话落,邢上瑶哀哀凄凄的哭出了声来,掩面后退着哭道:“王妃姐姐,我从没想过您会如此怀疑我,阿澈哥哥他…上瑶就是死,也断不会害他!是上瑶想得少了,竟未想过王妃姐姐您其实根本不喜欢我在府上,我一开始便不该来的……”
她边哭诉着,边掩着脸转身,拂袖而去时,衣袖看似不经意的拂过桌上香炉,眼看着香炉就要被打翻在地,云衍眸色一沉,召出死气,不动声色间牢牢将香炉稳固住。
就是十几个大汉来,也别想挪动分毫。
邢上瑶微不可查的愣了愣。
“怎么,邢小姐不是要回去了么?”云衍笑道。
邢上瑶瞬时羞怒,哭声更凄婉了些,匆匆跑了。
杏桂眼色愤恨的看了云衍一眼,急匆匆的追了上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终于是清净了下来。
阿沁一脸担忧:“王妃,邢小姐伤心得很呢,这要是把人气走了…”
要是她回京同宰相告状,那王妃可是要遭殃的!
“放心,她不会走的,她要是立刻离府回京我还佩服她有骨气。”云衍舒了口气,暗想邢上瑶肯定还要等着万安澈醒,找机会搞点事情。
闻言,阿沁柳眉皱得更紧:“邢小姐素来温婉娴静,您方才怀疑她的燃香有问题,会不会真是误会呢?”
“不是怀疑,就是有问题。”云衍歪了歪脑袋,唤道:“阿肆。”
话落,阿肆的身影便从窗外跃入,对云衍一鞠:“王妃。”
“你们是怎么回事?竟让邢上瑶在此处燃安神香,也不查查这香有无问题。”她挑眉:“你倒是运气好,在外头守着也未闻到多少。”
“是属下疏忽。”他从来都是这样守着万安澈的,未曾想过相府小姐会有问题。
“也是邢上瑶伪装太好,你们对她倒是放心。”云衍叹气:“且将香炉送去给药师看看罢。”
闻言,阿肆面色复杂,饶是素来对云衍这个王妃没什么好印象,此时也收敛了不少。
他上前拿了香炉,恭敬道:“属下这就送去给顾先生。”
云衍点点头,让忧心的阿沁去给她倒茶。
方才说了半天的话,口渴得很,而且……她抓出万安澈的一只手来,给他探了探脉象——依旧什么动静也没有。
云衍稍稍放下心来,那安神香里,掺入了常人难查的乱情引。
乱情引也是一种燃香,可催化欲望,乱人心神,最主要的用处,便是助兴男女之事。
邢上瑶的目的,可真是昭然若揭!
万安澈若是恢复了呼吸,吸入这香之后,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必定是寸步守着的邢上瑶。
云衍冷笑,若非她曾经用此香对付过一个羽城纨绔,她还真察觉不出来安神香中的异状。
她对万安澈可真是执念不轻,竟不惜用市井蛮子的下作手段,也要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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