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今夜笑意从未在他的眼底消失过。
苏夜寒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的对面,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才道:
“我之前救过你一次,现在你又救了我一次,没有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我们只是打平了而已。”
自从知道他是真好的叔叔,又知道真好过得不开心时,她之前对他的那点好感,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司马霁不赞成地竖起两根手指,“是救了你两次。”
苏夜寒才懒得理会他,自顾自地接着道:“教养孩子,得照顾到他的心理,了解到他最需要的是什么。而不是一味地给他吃好、穿好,再给他找一个学问好的夫子,就是尽到做长辈的责任了。”
“殊不知,许多孩子最后变得顽劣不堪,甚至走上杀人放火的路,都是与父母长辈的关爱与否,有着莫大干系的。”
司马霁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苏夜寒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夜寒见他懵懂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
和古代人讲解现代人的育儿观念,果真不是只差了一条鸿沟那么多。
她又耐心道:“真好要在我这里多待一段时间,我想你也要趁此机会,好好找找你自己的原因。”
话说到这份上,他该懂一些了吧?
可没成想,她话音刚落,司马霁突然勾起唇角,看着她笑了笑,“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呃……
“自然是我娘。”
扯谎的次数多了,自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好在司马霁也没继续追问,而是道:“这……都是真好的意思?”
苏夜寒端了端身子,“是谁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想想,真好为什么不愿意回去。”
说完,她站起身,赶人,“时辰不早了,第六公子该走了吧?”
司马霁眉头一挑,“你这是卸磨杀驴。”
“卸磨杀驴?”苏夜寒愕然,“我什么时候卸磨杀驴了?”
司马霁抬起那只受了伤的腿,用下巴指了指,道:“这难道不是卸磨杀驴?”
苏夜寒无语,“我已经给你包扎过了。”
司马霁仔细打量着伤腿,“包扎得是挺好,但是没痊愈,我走不了路。”
“什么意思?”一股不好的预感,从苏夜寒的心底升起。
“我今晚要住在这里。”
苏夜寒吃了一惊,“什么?你?住在这里?”
“嗯。”
“这里没有你住的地方。”苏夜寒气结。
司马霁放下腿,悠悠然道:“若是再有刺客来,你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一语击中苏夜寒的软肋。
可是……
“一个女孩子的闺房,怎么能让一个男子随意入住?”苏夜寒气得脸色都白了。
不止不顾她的名节,还拿刺客来要挟她!
简直就是无赖!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沉香背着一篓子炭火回来了。
见院中的两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沉香愣了愣,那只提到一半的脚,突然就不知道到底还要不要踏进去了。
还好,苏夜寒适时解救了她。
“沉香,去把柴房收拾收拾,给这位大爷休息。”
沉香突然又觉得,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了。
她很想问问小姐,到底知道不知道对方是谁,竟然敢让他去柴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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