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
推开木门,一股刺鼻味道扑面而来,浓重的霉味窜入鼻腔,关恂屏住呼吸走进去。
脚下的地板已经脏的看不原本的材质,周围尘土飞扬,他破开层层迷蒙灰尘,转进内室。
过了一会拎着一个灰扑扑的布袋走出来,霍地撞见康津正挨靠在木门旁张望。
他凝眸:“不是让你别进来?”
“我看你好久没出来”她挠挠头解释。
关恂抽出她手里的包,右手触到她的后背,康津被他一下推动。
“看脚下。”
她低低嗯一声,视线落到地面,被动地由他推着前行。
那双手似乎穿过了厚重的冬衣外套,没有阻碍地贴上她的背,源源热度传入皮肤,那处不断发烫。
以至热度蔓延至她的脸颊,不消片刻就变得如云霞般绯红。
温度不断攀升,她难为情地埋下脸,暗暗告诫自己——再红下去,恐怕这张脸真的就不能要了。
终于走出院子,康津才瞧见他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
他提起来解释:“以前的东西”说着撑开袋口,里面的东西露出来。
是一些书籍、明信片、纸条之类的私人物品,都已经发潮泛黄,上面甚至生出了黑色的霉点。
“怎么之前没带走?”刚一问出口,忽地想起那年的光景,她默默抿起唇。
将她讳莫如深的神情看进眼里,关恂不在意地淡笑,摸摸她的头:“当时没想起来。”
布袋被他随意抖落几下,表面的积灰纷纷扬扬扑散开。
她小声建议一句:“回去晒晒会好点。”
“好。”
沿原路返回,两人走到外婆家门口,刚巧陈兰他们正从院子里走出来。
“呀!”陈兰讶异一声,“你俩咋还凑一起了?”她笑盈盈地看向并肩走来的两人。
后面的耿涵忙不迭挤身而出,立刻三步并作二步冲到康津面前。
手脚麻利地将人捞过来,拽住她的手向后退,一下子拉开了她和关恂的距离。
康津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你干什么?”
“涵涵你搞什么名堂呢?”陈兰也嗔怪地瞪她。
瞧着她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明显就是嫌弃关恂的样子。
耿涵眨眨眼,无辜道:“没啊,这么一会儿没见,我想津津不行啊?”
“毛病!”陈兰冲她吁一声,朝关恂招招手:“阿恂甭搭理她们,过来跟陈姨一块!”
被孤立的关恂站在岸边,漆黑深邃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听见陈兰的招呼,他淡然地笑了笑。
彭诚最后一个走出来,手里拎着一大堆外婆给摘得蔬菜。
“怎么都堵在门口”他探头往外看。
“走走走——”陈兰一巴掌拍上他脑门,把人猛地揪出来。
彭诚被她粗暴的拉扯一下,脚下打了个趔趄,他喊道:“您谋杀亲儿子呢?有您这么暴力的吗?”
一阵嘟嘟囔囔,母子俩边斗嘴边往前走,耿涵紧紧挽住康津的手肘携迫她跟上,只有关恂一个人默默走在最后面。
康津忍不住去看他,回头的一瞬间,猝然撞上他的目光,彼此相视一秒。
顷刻之间心莫名鼓躁跳动起来,脸上涌起像做坏事被抓包时的羞窘,唰的一下她转回了脸。
羞意无声爬上耳朵,耳垂似滴血般殷红,关恂深深盯着她过分泛红的耳朵,悄然唇角微扬。
回到店里,一直待到下午五点,黄昏时刻。
傍晚,天边的云烟如出岫,落日已经被绵延的丘陵吃掉一半,金灿灿的余辉着染碧色的天际,映衬穹顶的漫天彩霞,辉煌如通红火焰。
从后院走出来,关恂背着包准备出发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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