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抽什么风？天这么冷开个屁窗户！”庄宇喋喋不休。
关恂慢慢偏头看他问：“香阳路上有日式酒馆？”
又是莫名其妙的问题，庄宇习惯性回答：“有啊！就一家去年才开的叫什么皋唐居酒屋”停顿一秒问：“你想喝酒了？”
视线扫过关恂惆怅的脸他笑了：“嘿我都没愁你愁什么？”
自从中午接手崔舜青给他安排的西海湾项目，庄宇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不是他懒，而是西海湾项目实在棘手，这个项目一直延期了好几年都没完成，崔舜青纯属是让他去收拾烂摊子。
关恂语速缓慢：“把我放到前面路口，你先回家。”
“啥玩意？”庄宇瞪着他质问：“你想吃独食？”
关恂瞥他一眼：“老崔找我聊项目你想听？”
“不不不！”庄宇脑袋摇得像弹簧，他躲还来不及呢，生怕又触到霉头。
在前方街口下车，等庄宇离开，关恂打车去那家日料店。
不一会绕过拥堵路段，出租车停在皋唐居酒屋门口。
走进店内，关恂拒绝服务，独自一人逛行，他来回转了两圈，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走。
穿过长廊走到里侧，一声盖过一声的欢闹笑嚷扑面而来，关恂被这躁动吵得太阳穴直跳，正准备转身离开。
倏尔最里面一间屋子传出一阵惊呼。
“康津！康津！康津！”
阵仗之大，动静竟清晰无比地穿过樟子门缝隙溜出来，钻入他的耳中。
关恂脚步一顿，被某种力量驱使走到那扇樟子门前驻足。
他听见有道男声唤：“康津选哪个？”
屋子里大家齐齐盯着她。
康津看向对准自己的瓶口，思考一瞬选择：“真心话。”
声音清脆爽利，挟着温润柔和，关恂下意识捏紧掌心，胸腔微滞，心跳节奏变得强烈。
康津说完，大家争先恐后想要提问。
因为她平日里多数时间都是沉默寡言，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但又因着她的高颜值不易被忽视，两相原因促成了她身上独特的神秘感。
难得平时淡漠的人当众分享私密的问题，他们都抑制不住有些想法。
祝容华脸上挂着春风般的笑提出：“我来问吧！”话落没有人再坚持。
康津抬眸撞上他令人迷醉的深情目光，听见他问：“初恋是在什么时候？”
大家屏声静气等她的答案。
康津愣神几秒，顺着祝容华的问题，试图回忆她的前二十三年人生中关于“初恋”残存的记忆。
她努力寻找人生中那个遥远的时间节点。
眼前徐徐浮现曾经疯长的少女心事，令她心动、失望、迷惘的画面。
那些浅紫色桔梗花、飞走的风筝、大橘猫还有缠绕攀缘满墙的爬山虎，走马观花般一一游走于脑海。
良久后，她思绪拉回现实，沉声肯定地说出一个具体的日期。
“二零一二年五月二十四日”
嘭！哗啦一声脆烈巨响惊醒大家。
是盘子砸到地面裂成碎片的声音，接着外面传来服务生的道歉：“先生对不起对不起！”经理闻声也过来赔罪。
樟子门被推开一个缝隙，大家扬眸望去，只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背影，如松石直挺挺地站立。
康津自狭小缝隙中捕捉到若隐若现的男人背影，正准备细看，忽然门被关紧。
祝容华玩笑着继续刚才的话题：“看来是个挺刻骨铭心的初恋，时间都这么精确”言语间流露可惜。
其他人也在一旁哄闹，康津思绪被拉回，唇角拉起冷然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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