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简在谈论父亲的话题上总是很自卑,于是不说话,萧渊帮他卷着头发,“我听小锦讲过你的事情,早想和你合作了,你原来叫Jean吧。”
“你怎么知道?”已经很久,没人喊这个名字了。
萧渊这些年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演唱会妆发设计,方知简之前的公司也是他的雇主之一,“我之前在国外又给你们公司的艺人做过舞台妆容,时间挺长的,巡演嘛,也就听你们公司的工作人员啊,已出道艺人啊说过你们练习生的事情。”
他其实挺可怜方知简的,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什么选择了到海外练习,但是能坚持十年本就是一件相当伟大的事情,虽说最后被换了,说到底他还是很尊重方知简的。
方知简没有什么表情,叹口气,“都已经是过去了。”
“也是,就凭宋锦书那执念,不把你们推向国际舞台,她都得磕头谢罪去。”
两人回头,宋锦书正在给严格上底妆,“这里怎么还起了个痘啊,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呀!不要戳!疼得很!”严格把宋锦书的手狠狠一拍。
宋锦书轻轻在那个痘上面点着遮瑕膏,“我这里还有几幅中药,苦是苦了点,但是真的是可以去火的。”
严格有些愧疚,拉拉宋锦书的衣角,“小书姐,我给你检讨一下,我最近没喝药。”
“我知道。以后按时喝就好了,那些真的是好东西,你们不要像是我害你一样。来,脸侧一下。”宋锦书当然知道他们有没有按时喝药,保洁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会整理冰箱,所以她都明白。
她也知道那些药不好喝,这么年轻的孩子这么喝中药肯定会觉得苦,但是那也比到医院去拿祛痘的药好啊,他们现在独自出个门都会被偷拍,更不要说去买药了,就是在医院门口路过被拍到,也会有人说“精神状态差”、“身体素质低”、“疑似陪女友孕检”什么奇奇怪怪的传闻都会出现。还不如在日常生活里面就吃得清淡,吃得健康,以后的事情也就不多。
萧渊觉得新奇,“你们都是喝中药来祛痘的吗?”
方知简笑起来,“我们这个组合是出了名的健康,就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小书就会带着我们的身体条件信息去找他很信任的中医爷爷给我们开方子,每天喝两小包。”
“萧老师,你看我的底妆上的怎么样啊?”
萧渊听着这个生分的称呼就觉得颓丧,“小锦啊,你别折煞你萧老师好吧,底妆不错,不浮粉以后也不花妆,挺好,把我之前教给你的都学会了,好孩子。”
拍摄开始,半面妆最典型的就是侧脸拍摄,侧脸拍出来的会有鲜明的反差感,浓妆的半面像是从地狱逃出的魔鬼,带着小恶魔一般的笑容,在镜头下摄影师啧啧称赞着,“很好,笑得再坏一点!”
他们五个人全部都是黑色的风衣,但都是不同的感觉,何瑜和严格两个小孩穿的是中国风的长衫,何瑜的衣服上是仙鹤,严格衣服上是黄金蟒,两人性格不同,萧渊选择的是宋锦书准备的衣服,“这两个孩子一个书生气很浓,另一个像是将门之子,带着完全不同的气场,你这两件衣服很合适。”
何瑜拿着折扇,严格提着长剑,二十岁的年轻人,像是演绎着自己前世的人生,像是来自两个世界的生活,他们两位的妆容都是走古风男子的派系,正好是萧渊最近专攻的方面,用萧渊的话来说,“消化完全,成品惊艳。”
夏冬叶、岳北山、方知简三个人这老大哥组就是走时尚路线,黑色会有千姿百态的黑,他们所塑造的就是自己的深沉的一方面,应他们三位老大哥的梦想。
他们在拍摄前几天偷偷告诉宋锦书,鬼鬼祟祟的样子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我们能不能当霸道总裁啊?”
萧渊从宋锦书那里得知了这个要求笑得不能自已,“好的,霸道总裁来吧。”
霸道总裁有很多种,按照萧渊的设计:方知简是一个家族里面继承家产的老大哥,稳稳重重看着合同,夏冬叶是家里被惯坏的小少爷,在大哥身旁转着魔方,岳北山像是个离家出走创业归来的叛逆二儿子,坐在哥哥弟弟对面讲着自己的故事。虽说总有半面浓妆,就像是我们想要藏起的半面阴霾,素颜的半面面带微笑,着妆的半面各怀心事。
萧渊和宋锦书看着,看着他们释放心里的魔鬼,“小锦,他们五个表现力都很强啊?”
她洋洋自得抿起嘴来,“你看是不是,不过你的妆是真好看。”
“我之前都没画过这种妆,只是在杂志啊专辑上看过,他们给我的感觉好像我可以继续化下去呢。”
他忽然想起什么来,“过几天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是什么宴会?”
“我听说是在鹤炎山那一块,刚拿到邀请函。”
鹤炎山的宴会就是方秦甫的宴会,宋锦书皱皱眉,“这个宴会我本来就是要去的。”
“你是因为什么啊,你是被谁邀请的?”
宋锦书说到方秦甫这个长辈就觉得他好像根本不是一个长辈的样子,“办宴会的叔叔是方知简他爸爸。”
“是这样啊,我还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这次宴会是生日宴啊,是方知简过生日吗?”
生日宴?
今天绝不是方知简的生日,宋锦书快速回想了一下,方叔叔的生日不是今天,那么结果无疑就是两个:要么是方家“大少爷”方言繁的生日,要么就是方太太蒋英的生日。
“失陪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她走远一些,给爸爸拨过电话,“爸,我问你个事。”
她的声音和平时完全不同,有一种愤怒,宋汉清觉得不对劲,走到窗前,“你说。”
“你说的方叔叔的宴会是干什么的?”
宋汉清没说话。
“我记得爸你说是想看一看方知简这个儿子是吧?”
宋汉清还是没说话。
“那天是谁的生日?”
宋汉清终于开口,“是那个弟弟的生日。”
宋锦书沉默了,再开口,“爸,你太让我失望了。”
宋锦书不曾说过这样的话,宋汉清慌了,“爸爸不是故意的,你方叔叔说他就是想找个由头见一下儿子,所以爸爸才找你的,爸爸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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