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温承素给她披大氅的手一顿,把她揽在怀里,低声道:“还走得动吗?”
沈云容放纵身体靠在温承素的身上,轻笑出声,“怎么也得走回去啊!”
“沈姑娘,温公子,请留步。”
温承素放开沈云容,转过身,问道:“李大哥,还有何事?”
李柱几步上前,跪倒在两人面前。
“李柱给两位恩人叩头,谢恩人不计前嫌,救我妻儿。”
温承素没有扶他,冷哼一声,“李柱,要是你在路上伤了我跟云容,今晚你的妻儿也不会平安。你有了孩子,以后不要再做坏事了,就当给孩子积福。”
李柱红着眼道:“恩人,李柱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干了!我也是想弄点儿钱,好给春儿请个产婆,没想到……”
他语气顿了顿,举起手来,道:“我李柱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做坏事,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古人重誓,温承素听了李柱的话,弯腰扶他起来。
“李大哥,善恶就在一念之间,我看你有把子力气,去做点儿正经营生吧!”
“我会的。”
出了李柱家的门,沈云容低声道:“难怪我看他面熟,原来他就是在黑松林抢劫我们的那个山匪。”
温承素叹息一声,“什么山匪,都是老百姓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
沈云容沉默片刻,道:“温大哥,当朝的大夫很少吗?这一路走来,我看老百姓们看病实在是难。是因为没人愿意当大夫,还是没处学习?”
温承素想了想,道:“愿意学的人有很多,但是肯教的少。你没听说过吗?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本朝的大夫,几乎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不教外人,这造成了大夫人才的凋敝。还有,本朝并没有设立大夫的等级制度,御医也是子承父业,或者是当朝大员保荐,普通百姓的孩子即使医术再高超,也不会进入太医院。学医辛苦,又当不了官,所以愿意学医的人越来越少。”
沈云容叹了口气,确实,学医太难了!不说要背多少理论,要经历多少实践,那种面对病人却束手无策的沮丧,就够让人煎熬了。
“学医的太少,吃亏的是老百姓啊!”
“对。学医的少,像王大夫那种败类才能得逞。”
沈云容转头看向温承素,“温大哥,你愿意把医术教给更多的人吗?”
温承素脚步一顿,“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突然,沈云容眼前一花,腿软了一下,身子往前栽去。
“云容!”
温承素一把把沈云容拉起来,搂进自己怀里,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
沈云容扶着额,“突然觉得有些眼花。”
温承素摸着她的脉搏,好一会儿才道:“你累了,我背你回去。”
沈云容脸上瞬间发热,“不、不用,我能走。”
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温承素看着沈云容的目光异常坚决。
“云容,我们明天还要赶路,我不想你病倒。”
说着,他在沈云容面前弯下了腰。
沈云容看着宽厚的背,最终抵挡不住内心的渴望,趴了上去。
温承素背起沈云容,稳稳地迈出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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