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夷实在太碍眼。
但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言若勋就到达了昨晚安娜遇害时的房间,他顿时收起心下翻腾的奇怪心思,敛着眸子开始一点一点了解情况。
房间不算太大,构造与温禾所在的屋子如出一辙,里面只摆放了一张病床和一些零散的桌子凳子,病床旁的桌子上安安静静置放着不少药物和医疗器械。
一切看起来平静无比,没有什么异常。
如果,没有经历昨夜的事的话。
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双眼紧闭,手背上掉着输液瓶,脸色比身下洁白的床单还要苍白一些,气息清浅,如果不是肉眼可见的胸膛还在微微上下起伏着,几乎都要让人怀疑他是个死人了。
言若勋认出这个人,是昨夜他和陈维钦从哈尔森林里救出来命悬一线的男人。他还没有醒过来?
见他面色犹疑,斯黛拉解释说:“我已经大概听说了,这个病人昨晚是安娜负责照料的,从急救室出来后一直呆在这儿,但他伤得太重,从来就没有醒来过,所以………”
“所以事发时,没有任何人看见,对吗?”言若勋接过她的话来,微眯起眼睛,“所以唯一一个可能的目击证人深陷昏迷,现场除了安娜的尸体和这个病人以外,没有任何人,对吗?”
斯黛拉沉重地点点头:“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照推测,凶手应当是残忍暴戾的,但是这个病人居然能安然无恙是我没有想到的。”
他侧过头去,目光盯住病床上死气沉沉的男人,黑眸幽深,很快陷入了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昨天将这个男人从森林里拖出来时他浑身伤痕累累,满脸血污,根本看不清长相。送到医疗所来简单清洗过后一张清俊如斯的脸倒是显得有些出人意料。
言若勋缓缓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男人。男人面色惨白,嘴唇乌紫,两边脸颊上细细密密分布许多大小不一的伤痕血口,各种各样,越发衬出脸庞苍白如纸。
或许真如斯黛拉所说的一样,他伤势太重,才会一时半会儿没法醒过来。或者可以说,言若勋期待是这样。
这样的情况,绝对比其他无法预知的要好上太多。
比起安娜,这个病人明显要虚弱更容易下手一些,那么究竟是为什么,最终活下来的人是他不是安娜?
令人费解。
言若勋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扭过头问斯黛拉:“安娜具体死亡时间,真的没有人知晓吗?”
这很重要,是唯一能展开调查的线索。
她回忆片刻,苦涩地摇了摇头:“没有,大家都在抓紧时间休息,连续忙了太多天,几乎都是倒头就睡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没有线索,没有证人,就像无头苍蝇一般胡乱冲撞,想要确定凶手身份,何其艰难。
更何况,这个地方,除了医生和军人,剩下的就是老弱病残,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破解谜案。
言若勋沉思半晌,垂下眼珠沉声说:“知道了。”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斯黛拉急切地问。
他呼出一口凉气,不明意味地答:“等着吧。”
“等什么?”
“等凶手自己出现。”他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底数,关于这件扑朔迷离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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