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褪去了一脸脏污,她这个女人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耶律夷惊讶又懊悔。
惊讶的是自己竟然这时才发现这件事,懊悔的是就在不久前他才刚刚对她不礼貌地拳打脚踢过。
他甚至还拿枪抵着她,可她到底只是一个女人,该有多害怕呀。
恒渊人善用武力,但不打女人,最起码,不会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地打女人。这是千百年都没有改变过的宗旨,打女人的男人,视为没有能力的废物,人人见而唾弃、鄙视之。
温禾也是相当疑惑,万分不明所以:“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是女的啊。”
她甚至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是看走眼了吧?其实不难怪,我都很多天没洗过脸了,别说是你,估计现在连我亲妈都不认识我了。”
她这般可亲善良,耶律夷心底的愧疚之意顿时又增加了不少:“你就一点不生气?”
“生气什么?”她反问。
他犹豫了一会儿,迟疑地说:“我之前……踢了你……还拿枪那样指着你……”
温禾原本是被身体的难耐折磨得恨不得立刻睡去忘记疼痛的,但眼下听耶律夷这么说,她又忍住昏沉的感觉让自己强打起精神来跟他说着话,至少还能保持着清醒:“你不用对这个耿耿于怀,我们其实扯平了。”
他皱起眉头,不解:“什么?”
“在教堂里那会儿我又累又饿又困,几次三番差点就要昏迷,如果你没有那么重地踹我一脚,说不定后来吸血鬼冲进来的时候我都毫无察觉,会就这么死了,”她耐心回忆并且解释着,“至于那把枪,它后来也救了我。如果没有它我拖延不了时间,也撑不到维和军官的到来。”
这么一大长串话说完,温禾已是气喘吁吁,额上冷汗连连。
耶律夷听得哑口无言,动了动嘴皮子,他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如果能让她骂骂自己或者打打自己能更好,一定会比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对待自己要舒服痛快得多。
可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又或者,是没那个脸说。
犯错了就是犯了,没什么情有可原的说法,就算她能释怀,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重新靠近了温禾,虔诚地蹲下身体,这个高度,方便他和她以同一水平线对视。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真的。”温禾还是担心耶律夷会有心理负担,又说了一句。
“嗯,谢谢。”他轻声说,低下眸子,眼眶中沉沉翻腾着别样的情绪。
“我能看看你的伤吗?”耶律夷问。毕竟她是为了救他而遭受的无妄之灾,无论如何他都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她迟疑了很久,毕竟这伤在自己后背,如果他要查看势必要掀开衣服接触皮肉。可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难免会不好意思,于是婉拒了:“不用了吧。你不是说医生就快来了吗?”
他却坚持地说:“可是你的脸色很难看。”
“没事的,”温禾轻声说,“我能等的。”
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那个人,她也要等。
耶律夷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固执,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男女有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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