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用力按住自己的小腹试图减轻一些剧痛之意,面前这恒渊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刚才又是发了狠劲的,根本没把她当人看。
真是无妄之灾,她原本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里休息着没招谁惹谁居然也能摊上这种事,足以见得这恒渊人究竟是有多么如传闻中所说的一般蛮横无理。
受了这沉重一脚温禾伤得不轻,于是紧紧闭上眼睛不断动作着身体缓了缓,过了好半晌才觉得好转过来不少。
只是不知何时,耳畔原先嘈杂混乱的声音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沉默以及空气里隐隐约约的唏嘘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禾迷迷糊糊地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就看见横在自己脑袋旁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的太阳穴口。
恒渊人皮肤粗糙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微微弯曲,似乎下一刻就要扣动一样。
灯火通明的莱斯卡教堂正厅内此时此刻亮如白昼,也将温禾的眼眶刺痛了一瞬。摇曳晃荡的烛火挂在墙壁上时刻跳跃舞动着,在地板上投射出一层又一层斑驳陆离的光影。
夜已经很深了,整条达南长街上空无一人,只余下不少通体乌黑的乌鸦还呆在树上不知疲倦的啼叫着,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心底发慌。
在齐柯特星球千百年来文化体系中,乌鸦与和平鸽对立,象征着死亡、恐惧与厄运。它们往往只会大量出现在战场这种不祥之地。
这一切似乎都注定了今夜是个不会太平的夜晚。
温禾的思绪还有些迷茫,因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究竟怎么了。
脑子里一片混沌不清,后脑勺被冰凉坚硬的地板磕得微疼,她轻轻地朝一旁动了动脑袋,这动作幅度很小,却也引起了蹲在她身旁那恒渊人的注意。
那人转过头来看着她,肤色黝黑,面容狰狞,目露凶光,却仍旧在奇异地笑着,让人禁不住感到毛骨悚然。拽住她头发的手接着用力一扯,头皮上传来一阵刺痛,温禾没忍住“嘶”了一声:“嗯………疼………”
恒渊人俯身凑近了她的脸一些,厚实的嘴唇几乎就要碰到了她的皮肤,伴随着那粗俐难听的嗓音和灼热浑厚的气息:“小样儿,跟爷斗,你还太嫩了吧。”
温禾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的反胃跟难受。
实在太恶心了……
她耳力极好,因此清晰听到离得不远处,人群中有人正在窃窃私语:
“有枪就可以这么不讲理了吗,随随便便就要杀人……”
“是啊,而且人家也什么都没做啊……”
“太可怕了……”
直到这时,温禾的思绪才彻底清醒了不少。她瞪大眼睛盯着恒渊人持在手中按在自己脑袋上锃亮危险的枪,嘴皮子动了动,轻声说:“你……对不起……”
也许是惊恐或者不安的情绪在内心肆意发酵,她的声音实在太小,即使那恒渊人跟她离得很近也没法完全听清:“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大声点?”
与此同时,他的枪也更加靠近了温禾的太阳穴,力道用得很大,就这样死死抵在那儿,枪身泛着冰冷又无情的光泽,倒映在她的眼睛里。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止不住的心惊肉跳,畏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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