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刚吃下那块和牛牛肉,贺知深的手机又响了。
应该是公司催他回去?想着,慕卿歌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这样被贺知深喂饭实在太别扭了,她觉得浑身的每块肌肉都是拧巴的,只想赶快解脱。
手机一直响着,终于,她看到贺知深掏出手机接通,然后皱着眉,冷冷应了声:“喂?”
应该是下属吧?
慕卿歌正想着,只听贺知深冰冷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在吃饭,让她们俩在门口等着。”
接着,他顿了一下又吩咐:“给邓春燕买几瓶烈性洋酒过来。”
听到邓春燕三个字,慕卿歌的眉头下意识跳了一下:这电话是关于邓春燕的?
烈性洋酒?
慕卿歌的心倏地跳了一下,眸子不由有些失神地看向贺知深的侧脸:原来他真愿意按照她的意愿来处置邓春燕?
正诧异,贺知深听着对面的汇报,挑了挑眉,又道:“再买两瓶高度白酒。”
吩咐完,他已直接挂断电话。
慕卿歌快速地将视线从他侧脸上撇开,却是不得不用余光注意着他的动作。
只见他坦然地往椅子上靠了靠,然后将修长的手臂朝桌子伸去。
他刚说“在吃饭”,现在应该是要吃饭了?
慕卿歌正思索,接着猝不及防地看到贺知深转过身,将菜递到她跟前:“淮阳做法做的肆月河豚,对恢复体力有帮助。”
慕卿歌脑子里一片乱,还在回荡着他刚才冷厉狠辣的声音:“再买两瓶高度白酒。”
一种漫不经心却似透着一丝温和的声音,一种冷厉狠辣能笑着将人置于地狱的声音,两种声音构成了两种形象,慕卿歌在深深印刻在脑中的冷厉狠辣形象中看到了一丝温和的样子,心口突然不受控制地一热,而贺知深这时直接将河豚肉递到她嘴边,用微微戏谑的声音说道:“放心,不会有毒。”
慕卿歌心中慌了一下,一时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话音未落,贺知深倏然凑近,声音带了丝邪魅和挑逗:“那就吃。”
慕卿歌几乎是机械地张开嘴的,河豚肉极为美味,但更令人沉沦的是此刻一再发烫,烫得酥得人头脑发昏的心脏。
她一直很明白自己的斤两,一直非常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允许其有一丝一毫非分之想,但现在她稍微放纵了一下这些情绪,于是,四肢发麻,头脑昏沉的感觉不禁袭来,血液里甚至有愉悦的因子在跳动。
她就这么吃了好久,空气特别安静,贺知深似乎特别有耐心,他的手指节分明而修长,伸过来的时候,手背上的细细青筋很好看。
慕卿歌时不时就看看他手背上那几条青筋,每次贺知深的手伸过来她都想触碰一下,但始终没敢。
直到她肚子吃撑了,意识到自己该把所有的理智捡起来,该好好地告诉自己:你只是一个替代品。
她太懂得保持理智了,只要好好想想贺知深那句她只是替代品,只是发泄工具,跳跃的心便狠狠地坠了下去。
坠得很难受,但她看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平静地看看门口,朝贺知深道:“贺知深,我吃饱了,邓春燕和慕青青在门口吗?我想早点会会她们。”
慕卿歌说得很直接,从开始决定强大,决定不再隐忍,她就不打算再把真实的自己藏着掖着。
她现在不想以德报怨,不想包容大度,只想让邓春燕尝尝得罪她的后果!
随着慕卿歌的话,贺知深抬头看向她:慕卿歌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了,但又察觉不出哪里不一样。
他心里好奇丛生,竟有种想扒开她心脏往里看看的想法。
不过,他很快便正襟地坐了坐,往椅背上靠一下道:“可以。”说着,他挑了挑眉,带了一丝戏谑道:“看你表演。”
慕卿歌没说话,只眼神复杂地看向门口。
贺知深的眼神在她细腻嫩滑的侧脸扫过,唇角不经意地微微动了动,掏出手机对门外的手下吩咐道:“进来。”
慕青青和邓春燕两人是被押进来的,简直憋屈又丢人至极。
一进病房,慕青青便挣脱了钳制,连跑带扑一般地凑到贺知深这边来,连连乞求:“贺总,求您放过我妈吧,她只是一时糊涂,求求您......”
慕青青一边作着揖,一边要靠上前来。
只是,她还未靠上前来,贺知深直接伸出脚去,修长的大长腿差一点就踹在慕青青那张脸上,以至于她一下子惊吓地僵住,整张脸花容失色地僵硬至极。
而贺知深只轻轻抬眸看了她一眼,冰冷道:“别过来,我很讨厌你身上的味道,觉得很恶心!”
慕青青僵硬至极的脸简直要坍塌成粉末,神色更是尴尬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但贺知深的腿仍然伸着,她没办法,只好僵得像块石头地往后挪了两步。
她本来只想挪一步,但看到贺知深那么森冷的眼神,她不得不窝囊地顿了一下后,再退一步,然后战战兢兢地开口:“贺总,求求您放过我妈吧......”
话音未落,贺知深冷声打断:“你妈得罪的是慕卿歌,如果要求,你可以求求她,看她愿不愿意放过你妈。”
慕青青如遭当头棒喝,眼神当即阴狠怨毒地看向慕卿歌,本下意识想嘲讽两句,还未开口,只听慕卿歌冰冷而决绝道:“不好意思,不用求了,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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