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随着贺知深的脚步走到车前,慕卿歌的脑中仍是一片混乱地充斥着重重叠叠的问题,以至于在上车时,她一个不慎,脚下踩空了,本来裙子是破的,这一个踩空,她身子猝不及防歪斜,霎时间,她心中一紧张,脑中立刻浮现衣服滑落走光的情形,慌神中她伸手重重抓在贺知深的手臂上,半边身子的力量都几乎压在了这只手上。
贺知深“嘶”地叫了一声,眉头倏然皱紧,慕卿歌注意到了,虽然自己半边身子的力量都压在这只手上,但贺知深强劲有力,怎么可能这样靠一靠就弄疼他,于是她还是等慢慢站稳了才将手拿开,然后小心抬脚坐上车。
贺知深也随后上车坐在她旁边,一坐下来,慕卿歌脑子里又浮现刚才那些问题,那晚礼服真的500万吗?她犹豫万分,很想小心询问一下,但坐立不安地纠结转过头,结果直接呆住:贺知深的手臂上,洁白的袖子沾了点点血迹被撸到胳膊上,光洁的小麦色皮肤裸露出来,手腕处缠着的纱布已经渗出血迹,而贺知深修长的手指正牵着纱布一头一点点地将纱布打开。
慕卿歌愣愣地直视着纱布一圈圈地解开,那缠绑的地方分明是她刚才重重握住,并将一半力量都压在上面的地方。
随着纱布解开到最后两层,慕卿歌的眼皮不禁不停抽抽,因为最后两层明显被脓血侵染,简直完全粘在了伤口上,她只想象要将这纱布从伤口上撕下来便觉得身上的肉都疼,但贺知深的手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慕卿歌一下子慌了地叫出声:“啊!”
突然被吵到,贺知深茫然并不耐烦地抬起头瞪向她,慕卿歌已经完全结结巴巴了,简直是请求一般地说道:“我来,我来帮你弄,可,可不可以?”
见贺知深没有反应,她愧疚并且完全没底气地说道:“这样,这样撕真的,很疼。”顿了一下,她又赶紧提议,终于说得顺畅一些:“要不你先别撕,让莫司机先到药店买瓶碘伏和棉签,这样浸湿了好揭下来一点,而且可以消毒。”
前面莫司机听到,已经赶紧将车停下来了。
贺知深抬眼打量打量慕卿歌紧张不已的表情,先吐槽道:“要不是你刚才那么用力,根本不会出血。”
慕卿歌无话可说。
贺知深继续打量着慕卿歌的表情,似有些得意:“算了,你要让莫衡去买碘伏就去吧。”
慕卿歌理亏地“嗯”了一声,前面莫司机听到,赶紧回复:“嗯,总裁,那我赶紧下去给您买过来。”
贺知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下,顺便大发慈悲地提醒:“记得买个烫伤药。”
莫衡连连应着下了车。
慕卿歌则在听到烫伤药时倏地抬头愣看向贺知深,脑中则有个声音震惊不已地问着:烫伤药?是上次的西红柿羊肉汤?他上次真的被烫伤了?怎么他没说?那周洁那天在他书房是做什么?那个姿势,可能是抹药?
想到这,慕卿歌脑中莫名一阵紧张,心脏疯狂跳跃想要从胸口蹿出来,以至她一时都忘了形地直愣愣看着贺知深。
贺知深被看得不耐烦,不悦道:“脑子不对劲了?”
慕卿歌几乎没听到他说的话,而是自己都无意识地问道:“那周洁上次是在给你抹药吗?”
贺知深愣了一下,想不起来周洁哪次,顿了一会才想起来地直接质问道:“对,要不然,你觉得是在给我下跪。”
贺知深这么骄傲的人,脑回路的确不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慕卿歌以为他允许一个佣人取悦他。
慕卿歌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心脏更加疯狂跳动,再次变得结结巴巴:“没,没有。”
贺知深莫名其妙地打量了她两眼,大喇喇地靠到椅背上,手腕上解了一半的纱布也不管了,就那么平摊地搁在腿上,然后闭上眼睛。
他这个姿势十分悠闲,而慕卿歌则浑身紧绷,心脏狂蹦地端正坐在他旁边,脑袋却别扭地转向他这边,眼神执着地一瞬不瞬盯着伤口上脓血侵染的纱布。
好一会,她僵硬地转回头茫然望向前方,没一会又赶紧转过头盯向那处伤口,脑中则一抽一抽地想着自己刚才那么大力地抓上去一定极疼吧,现在一定也极疼,她很想帮忙先处理一下,手指都动了动,但实在手足无措,最后只好犹豫不决地又缩回去。
幸好没多久莫衡就提着药品回来了,接过药品袋,慕卿歌浑身不自在的肢体总算协调一些,赶紧用棉签沾了碘伏全神贯注且极其轻柔地涂抹贺知深的伤口,一边涂一边还不自觉地紧张道:“疼吗?”
贺知深早就睁开眼微坐起身盯着她这无比专注的动作,眼神不自觉地落在她无比细腻的后颈上。
想到上次轻触的微咸味道,他的喉咙一时有点发干发痒,顿了一会才声音发哑道:“还好。”
慕卿歌听到,不禁松了口气,不知不觉间更加专注,身子也不知不觉间越发朝贺知深的腿间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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