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他双手紧了紧,在我头顶发间留下清浅一吻。
“这些伤,都是因我造成的?”
我靠在他怀里,轻抚着那一道道疤痕,有点难以自信。
在那不大的胸口上,有横跨整个胸腹部的刀砍伤,也有一条条狰狞鞭抓伤,菱形的暗器伤,成片的烧灼伤,和正在渗血的箭伤……每一道伤几乎都是致命的。
真的很难想象,他是怎么从这一次次命悬一线中挺过来的。
“都是我不好……”
我鼻子酸溜溜的,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
其实我是不喜欢哭的,可我控制不住。
他捏着我下巴,将脸抬起,剑眉凝聚成川,“怎么又哭了?”
我把脸埋进他怀里,不想让他看见我的丑态,双手紧紧抱住他,不停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心疼……你为我受这么多的伤,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关于你的一切,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有我这样一个爱哭鬼当妻子,我想他一定很无奈的吧。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孩子一样轻声道:“没关系的……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讲给你听。”
“真的么?”我泪眼汪汪望着他。
“当然。”他语气肯定,“只要你想。”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抚摸他胸口纱布,沉吟良久,“这伤还在滲血,应该很痛吧。”
“只要你在,就不痛。”
他深情款款的眼神让我出神。
他说:“狼族有一个勇士,想娶部落里的公主。可公主提出的条件是,让勇士去挑战狼群中地位最高的狼王。只要勇士战胜狼王,她就嫁给他。只是,狼王已有自己的阏氏,并不想娶公主为妻。可他不接受挑战,就会被子民嘲笑。狼王的权威,岂是这么轻易容许他人挑战……”
“后来呢?”
“狼王和勇士,打成平手。第二局的时候,比赛刚开始,狼王察觉到异样,发现有人要对他的阏氏不利,他放弃了比赛。”
“那这个呢?”我指着他胸口最长的那道刀疤,“这一刀似乎很深,一定很疼吧……”
“那是在狼王还是小狼崽的时候,他背着父亲穿过腾格沙漠,翻越多兰山,去到宜门关下,想要通关去找他额琪,很不幸,被守关的将士发现,将他赶了出来。小狼崽是个犟性子,将士不给他进,他就拿着大刀跟人家拼命,妄想凭一己之力对抗一座城……好在小狼崽的父亲赶来及时,将奄奄一息的他拖了回去。萨满说,他们要是晚去一步,铁定得给他收尸。为防止他再做傻事,小狼崽的父亲决定给他说一门亲事,对方是部落里的一个公主,比小狼崽年长三岁。他们以为,只要让小狼崽成亲,就可以让他忘掉心里的额琪……”
我指着他肩上的大块灼痕,“这个呢?”
“这是小狼崽与他额琪第一次见面时留下的。”他顿了顿,目光放空,思绪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小狼崽,因是族里最弱的孩子,作为质子,他被送往东京。在那里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没人肯与他做朋友。有一次,他跟一个大孩子发生争执。大孩子叫来一群小孩子将他拖到角落狠狠揍了顿。大孩子也不知提了什么主意,其他孩子竟兴高采烈地拍起手掌。他们将小狼崽压在墙上,从附近寻来树枝点上火放到他身上烘烤……看着在火焰灼烧中哇哇大叫的小狼崽,他们兴奋得哈哈大笑。就在小狼崽以为自己会被烧死的时候,他的额琪出现了。额琪将大孩子推开,帮小狼崽扑灭身上火焰。大小孩恼羞成怒,站起来就要与她打架。额琪跟孩子们厮打起来。谁知,就在这时,一道白色兽影,嘶吼着从角落窜出,将大小孩压在脚下。场中所有人顿时慌了神,大喊着四散逃开了。只留下小狼崽与额琪,额琪尖声大叫着,想要阻止那兽。可发了狂的野兽哪里会顾及其它。小狼崽与额琪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大孩子被撕成了粉碎……”
“额琪对那兽而言,一定很重要吧。”我喃喃道:“不然也不会在她与人发生争执的时候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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