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未梳妆完,却见一小厮立在门外,轻轻叩门,低着头,“少夫人,有人送来了一本账目,请少夫人过目。”
“账目?”
云彤略带惊讶地别过头,往小厮的方向瞧了两眼。
只见那小厮双手托着一本账册,高高地举过头顶。
那账册上还用正楷写着几个字——台庆镇。
只瞧了一眼,云彤便明白了,这是辰哥送来的账册。
这些时日,辰哥的账目总是每月一到,从未错过。
只是从前,他都只是送来些许木简,上面只简单地记录着每日的支出、收入,有些字辰哥还不大会写,只能用简单的图案代替。
以至于云彤每每翻看账册的时候,都是头昏脑胀,不知所云。
想不到,此次辰哥竟然能制作出如此账册,还在上面写下了‘台庆镇’三字,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芳华送小厮手中接过张彻,小心翼翼地递到云彤手中。
“送账册的人可还说了什么?”
小厮摇摇头。
云彤只得吩咐他下去。
她翻开账册,映入眼帘的却是十分清秀的字迹。
云彤不由长叹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还以为当真是辰哥长进了,看这账册上的笔记,却是他妻室所写。
每一笔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每日便是一页,最后还细心地标注出了当日的利润。
如此一页一页看下来,这一个多月竟然足足有一百多两银子。
虽然在这偌大的京城,这点银子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台庆镇那样一个小地方,能有如此收入,已经十分可观。
看来,当初将台庆镇的生意交给辰哥一家打点,果真是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云彤又翻看了两眼,已经将账目翻到了最后一页。
只见最后一页账册上用火漆浇粘着一个小小的荷包。
那荷包十分精巧,如若不是将账册翻到这一页,根本就想不到这账册之中竟然还夹带着一个荷包。
荷包的阵脚细密异常,四个口都用丝线缝住。
云彤和芳华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挑开其中一头。
几张银票从荷包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
那银票的数额恰好能和账册最后一页的总利润对上。
能有如此心思的,除了辰哥那浑家之外,还会有谁呢?
云彤将银票收好,吩咐芳华把账册安置好,取下内里的荷包,若是下个月再有人来送账目,便请他将荷包一道送回去。
台庆镇不像京城,这样一个荷包所用的锦缎、丝线皆不是寻常之物,总不能月月都重新缝制了递上来。
芳华答应一声,一边将荷包收好,一边无心地对云彤道,“这位娘子当真是个心细如丝之人,这样精巧的机关虽然看似大而化之,实际上却是最紧密不过。”
云彤不解。
“这荷包四口皆被缝住,若是有人拆开看了,少夫人您很快就能发觉。如若有人想要将那荷包扯开,又会被火漆胶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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