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字映入眼帘:云彤亲启。
这么多日,这是她第一次全身僵紧,半分挪动不得,就连抬手将那信封拿起来的勇气似乎都丧失了。
这娟秀的笔记云彤再熟悉不过。
儿时,多少次自己都是照着这字迹练习写字。
看着那四个字,云彤全身的气血瞬间冲到了眼前,一片氤氲遮挡住屋中一切,恍恍惚惚之间,似乎回到了儿时。
她总是将云彤抱在怀中,两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云彤的肩膀,唱着那些云彤不大听得懂的歌谣。
这是娘亲的字迹!
云彤的娘亲范氏是个极其温婉和煦的女子,她一生相夫教子,从来没有行差踏错一步。
在云彤的眼中,范氏便是这世上最温婉的女子,若是这一生自己能得了范氏半分真传,也算是不枉此生。
只可惜,活了这二十余载,她却性子直爽,没有半分娘亲的和煦。
云彤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看了两行字,眼前的氤氲便成了泪珠砸在信纸上。
范氏尚且不知云彤已经下堂,在信中还一再宽慰云彤。
虽然大将军早亡,可是俞家到底也是京城权贵之人,想必不会太过于为难她。要她好生伺候婆母,照顾俞家众人。
云彤将信贴在心口,做了几个深长的呼吸,才稳住情绪。
如若范氏知道她在京城经历的一切,还不知会担忧成什么样子。
“要回信吗?”
俞沧阑立在云彤身后,右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微拍动两下。
那样子,和儿时娘亲唱童谣之时有异曲同工之处。
许久之后,云彤才珍重地叠好那封信,重新放进信封中。
“不必了。娘亲一向胆小,又最是疼爱我这个女儿,如若知道我在京城过着这样的日子,怕是会担惊受怕。”
说完,云彤站起身,拿着信往寝殿内走去。
眼瞧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俞沧阑的心中也是一阵疼惜。
他暗自发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给云彤一个美好的未来。
便在此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破门而入。
只见夜影捂着胳膊,虚弱地靠在门边,轻轻地叩动木门,低声道,“将军……”
见状,俞沧阑大惊,忙将他迎进屋中。
云彤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快步走出。
看到夜影这副样子,云彤大惊失色,慌忙拿过一侧的医药箱。
“怎么回事?”
俞沧阑沉声问道。
云彤将夜影的衣袖撸了上去,露出胳膊上的血洞。
瞧着那伤势竟然是被人用利剑狠狠地在胳膊上剜出来的。
此伤如若不是近战决计无法造成。
换成旁人倒也罢了,可这是夜影,他身手矫健,乃是暗卫统领,武艺高强,七八个强壮的成年男子都不见得能近身,什么人可以将夜影伤成这副样子?
云彤一边给夜影包扎,夜影一边对俞沧阑道。
“您吩咐我暗中保护好苏柏庭。”
夜影说着,别过头,瞥了云彤一眼。
“我一路追着他到了庄先生家,却发现庄先生一家五口全部都被灭门了。我见情况不对,想要带着他离开。哪知道,却蹿出几个黑衣人。那几个黑衣人各个武艺高强,我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孩子,敌不过他们,让他们跑了。”
话至此,云彤恰好将药粉倒在夜影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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