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天夜里,奴才就去禀报苏魇,说二殿下自玉妃走后,水米未进,也不会笑了。
“一个神志退化的幼童没了亲人,难道不是应该哭喊不止吗?哭喊累了,没有办法后,饭还是会吃的!”
那个奴才不明白王上的意思,木讷的转着眼珠。
苏魇不过呵呵一笑,他的亲身经历,足以印证他此刻的话。
“走吧!再去,见他一次!”
苏魇将那张已经被用他手指捻褪色字迹,萧赫给他送来的那封信,轻轻收回袖口,起身而去。
走到了苏澹的房间。
内殿的奴才看到新王后,十分有眼力见儿的退了出去。
苏魇坐到了苏澹的身边,看着那个这几日总会咧着傻笑的男人脸上,似乎又恢复了他本来该有的熟悉神态。
怨恨不甘。
……
他将手抚在了苏澹的肩上。
这一举动,让那人身体一怔,然后捂着被子不敢出来。
“你怕我?”
苏魇的声音很低,但足以穿透厚厚的棉被和人心,“你怕我,杀了你吗?”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
苏魇仿若自言自语,“如果那天是你的计划成了,你也会给我这样一个,能躲在被子里的机会吗?
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吧?毕竟,那是你心心念念想做的!”
被子里的人依旧一动不动,
苏魇拉开了他的被子,目光如二月天气,阳光普照下又凉风习习,“我知道你在装病,因为你扮傻的演技生疏拙劣,一点都不适合你!”
苏澹闻言,蹬着双腿,大声哭喊了起来,“母妃!澹儿怕!澹儿害怕!”
这样才像是一个五六岁孩子遇到危险的正常反应。
“这里是齐国,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怕?”
苏魇仿若自言自语,“我幼时一个人在大渝,身为质子,连大渝皇宫里的奴才都敢欺负我,我也很怕,可我却连喊怕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的父王母后和齐国的所有人都视我为不祥之人!没有人会站在我的身后!”
苏澹的眼里有某种情绪一闪而逝,依旧小声的哼哼着,“澹儿怕,澹儿怕!”
苏魇无视他的装疯卖傻,“我知道你一心想得王位!这么多年被一个身在他国为质,连一眼都没见过的不祥之人压低一头,你觉得那滋味难以承受!那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苏澹瑟瑟抱着被子不说话。
苏魇的眸子逐渐敛起,用最轻松的口气试探了一句,“你唤我一声哥哥,我把你最想要的王位送你,如何?”
苏澹的身体明显一怔,随即恢复原样。
“因为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就在苏魇转身离开的瞬间,苏澹似乎是受到了某种蛊惑一样,用最纯稚干净的声音喊了一声,“哥哥!”
旋即又继续抱着双臂喃喃,“母妃,澹儿怕!澹儿怕……”…
“呵呵?呵呵呵?”
苏魇的笑声如同外面的夜一样,让人晦涩难懂。
可屋内的那个人,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
渝州。
萧赫曾答应洛长欢过几日便会让她去天牢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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