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应辉朋友那儿,朋友安排了四人暂时的住宿问题。反正现在只要晚上有一张床,陈夏就觉得可以过了,出来时她和应辉身上一共只有几百块钱,没找到工作前不知道能撑几天。
那人开了一间游戏厅,听应辉说,之前这儿的有些游戏机是带赌博性质的,买来时先调好机器,稳赚不赔,派出所的定期来查,搜缴后,过段时间他便悄悄的又买来新机器重新开张,不过现在因为派出所的频频出来检查严厉查处,他的歪门邪道行不通了,便准备把铺子打出去,到外地去和朋友干点其它买卖。
这里地段好生意确实不错,看着接过来多少也能赚点,王益和应辉便很想接手,缠着那个朋友谈了好几天,都没谈好,那个朋友只要现钱,因为他那边的合伙人要他马上投现金进去才肯让他加入,王益他们绞尽脑汁也筹不到,四个人终究没法拿出钱来盘下这个店,心有不甘,却毫无办法。几天后,铺子被别人盘下,再也待不下去了的四个人只有离开了。王益说:“算了,打下来做个正规的游戏厅,也赚不到什么大钱,养我们四个人怕吃饭都成问题,警察还经常来检查,麻烦得很。没做成是好事儿,可以去外地喽。”
他和应辉商量以后,去了他一个亲戚那儿,因为身上快没钱了,王益说看能不能借或赚点路费钱再去外地。
但从亲戚那里没有借到钱,理由无所谓真假,能收留他们已经很好了。他们被带到附近一个荒着的山坡,那儿有一座待拆空房,窗户已经被拆掉了,房顶的瓦片破了几处,从上面漏出些光投下来,门口孤伶伶的水龙头拧开有一些水,但电就都被拆掉了。
“你们四个人,我家里是住不下了,你们看看这儿能不能住?这房子是荒了的,这地方偏,还没人来拆,可以的话我就去给你们迁根线过来。”
“这瓦不会掉下来吧?”陈夏看了看头顶
“不会,但下雨你们就得拿个盆接着,有几个地方会漏雨下来。”那亲戚看了看说。
只有祈求老天不要下雨了。
“那这儿晚上会有狼啊那些野生动物出现吗?”陈夏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这山坡上没人,但下面周围还是住了人的,哪里会有野兽出现,也还是安全的。”那人笑起来说
“哦。”
“来了我们可以把它捉来烤着吃。”王益边笑边说:“行,可以,我们不挑的,反正住这儿也不另外花钱,我们过段时间就走了。你就帮我们去迁根线过来吧。”
他的亲戚懂电,就在附近给他们接了电,拿了个灯泡牵了长长一根电线过去,“暂时这么用着,没事儿,反正你们住不了多长,过几天就把线扯了,这儿荒着呢,平时没人会来这个地方。”
有了照明和水,就可以在这半破的房子里将就了,这里偏远又破败,见不到人影,4人在里面挑了二间相邻的房住,把地面打扫干净,找些砖头在地上垒起来,上面放张凉板,再从那亲戚家里抱来几床旧的棉絮、棉被,就可以将就睡了。
坐在铺好的凉板床上,对着光秃秃的窗框,一大股寒冷的风扑进来,两人都被吹得打了个寒战,陈夏鼻子痒起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应辉把她揽紧一些说:“对不起啊,乖乖,让你睡在这里,跟着我一起吃苦,之前的计划和打算都落空了……”
“没什么,应辉,没办法嘛,我不在意的,以后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机会好了。”陈夏依偎在他的怀里。
“你冷不冷?”应辉问
“我不冷,你抱着我,我就一直是暖和的。”陈夏说。
“再熬段时间,我和王益先想办法弄点钱,我们就走,到外地去机会总会有的,相信我。”他吻着陈夏的前额说。
“嗯,我什么都听你的。”
决心在这里待了,什么都得节省,
早上从拆迁屋出来,还在想要不要去吃早饭,王益和林铃已经等在外面了,王益站那儿用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儿,:“应辉,来,我们先商量下,现在钱不多了,得节约点钱,我去和我亲戚商量下,在他家搭个伙吃算了,给点钱。早中晚饭都去他那儿吃。我亲戚也下岗了,没什么收入,收点伙食费,他还能赚点,你们说怎么样?”
“好,可以,这样节约些。”大家都同意了。
王益说:“那今天早饭就去亲戚那蹭了,反正要给她钱,就从今天算,好不好吃,大家都只有将就些,这段时间得把钱省下来。
这里比较偏僻,只有一家快垮掉的单位,到处都是下岗在家的闲人,没有工作可找,晚上除了陈夏,他们三个都去打牌消磨时间,有时候打一通宵,王益和应辉大概有什么牌技,总是赢得回数多,输的少,两人乐此不疲。白天上午就睡觉,陈夏心里发着慌,天天心头都有块石头压着,这样可怎么办呢。
某天下午,拆迁屋里炸出了音乐声,是beyond的,陈夏他们连忙循声过去,只见一台老旧的双卡式收录机,扔在地上,连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电线,声音似开到最大,快破的喇叭里传出震耳的粤语歌声:“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其实这破收录机还挺配这破拆迁屋的……
“哇,王益,你从哪里搞来这个的?”应辉和陈夏瞪大了眼看稀奇,一时有些啼笑皆非,挤在门口看着里面。
“好听吧,我从亲戚那儿借的,饭可以不吃,歌不可以不听啊,音乐必需响起来!生活不然就没有意义了,我还出来干什么呀,在家时老头子就不准我听,出来了我想听就听!”王益得意洋洋的说,他躺在地上的凉板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搭着个二郎腿,晃悠着,脸上伤痕渐好,恢复了痞帅的模样。林玲儿在一旁化着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王益还吼一嗓子:“陈夏,别着急啊,等我们想办法再弄点车费钱,就到外地去发财,明天一切都不是梦,再等几天,快了啊。”
“好好好,真服了你!”应辉说。
“我……我也没急啊……”陈夏结结巴巴的说。
“待在这儿都快闷死了!好,多听音乐,开心点,人不开心还活着干什么呢?大家一起跟着唱起来吧!喜欢你……”他跟着音乐使劲吼起来。
林铃儿把镜子一推:“闹死了,谁要跟你一起唱,你自己唱不说,还开那么大声,耳朵都要聋了。”
应辉说:“你们慢慢唱,我和陈夏先出去转会儿。”
这荒山野岭的,附近的鸟都被他的音乐声吓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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