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先生。”他把瓷瓶递过去。
南先生注意力全放在瓷瓶上,万分小心地接过来,捧着瓷瓶像是端着皇帝的龙袍一样。
他把瓶子放到红椅上。
陆远见他神色放松,问他:“孟梦呢?”
南先生抬头,孟梦?她不见了,但是能这么和陆远说吗?肯定不能。
“你也知道她异于常人,就连这恢复也和普通人不一样。”
南先生余光瞥他一眼,也不知道他信了几分。
陆远转身一路走出店门,打开车门让酒鬼下来。
王平川双手扒住座椅,说什么也不下车,老头子的地方,他死都不会去。
陆远脸色很是难看,一眼就能看出他心烦意燥,问王平川:“你下不下?”
王平川小眼睛里面都是惊惧,浑身上下都写着反抗:“我不下。”
“嘭!”
车门被用力地甩上,车身都晃荡了几下。
陆远拿出钥匙把车锁上,也不管里面还坐着一个人,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消失在王平川视野里。
王平川这才慌了,使劲捶着车窗:“陆远!我下,你开门,我现在就下!”
陆小少爷认真了。
南先生远远看见陆远又折回来,急得直跺脚,还没想出招来应付这阎罗王。
等陆远走近了,他双手互揣进衣袖里,又端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虚靠在墙面半眯着眼。
陆远就站在他对面,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恨不得把他戳出几个洞来。
南先生半掩在长褂下的双腿正细微的哆嗦,后背冷汗直冒。
这阎王!真、真是要人命了。
半个小时之后。
“她人呢?”
“还、还没到时候。”
“我看你是活到时候了。”
陆远把瓷瓶拿起,满腔怒气就差一零碎的火星子就能点爆。
“王平川在外面,你看看是要一命换一命还是两个一起死。”
南先生心里咯噔一下,没想过陆远会去找王平川,还把他绑来了。
“这件事情和他没关系。”
陆远冷笑:“恐怕这由不得你。”
南先生挣扎几许,担忧转为愧疚,继而是忿怒,呛声道:“你当我愿意藏着她?要不是你我有旧,你求我我也不管!”
“别啰嗦,把人交出来。”
南先生怄得半死,知道陆远是铁了心要护着孟梦,很是不情愿地走到布帘后面,从一个暗格子里取出一巴掌大的黑木盒子。
陆远从他身后直接夺过去,把南先生吓得够呛,恶声道:“你跟着我进来做麽子!都说了给你,我还会骗你不成?”
陆远把盒子护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出去。
“你难道忘了袁清清?”就是因为南先生的擅作主张和言而无信,一个鲜活的生命瞬间陨落。
袁清清三个字,震碎了南先生好不容易建好的防线,刹那间崩堤发洪。
“我、我是为了你们。”一命换命,是袁清清自己决定的,他只是,顺应天命罢了。
王平川脸色泛青,车子被封闭氧气越来越少,他常年喝酒早坏了身体,有一点不舒服就会放大几倍。
好不容易瞧见南店走出人来,顾不得陆远是不是还在气头上,他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拍着车窗,嘴唇乌紫。
陆远按下解锁键,上车,打火,启动,一气呵成。
“陆远,这是,去哪?”王平川上气不接下气。
“刺啦!”
陆远猛地停车,解开中控,谴他:“下车。”
前面一直嚷嚷着要下车的王平川:不下。
几秒钟之后,他站在路边吹冷风,深吸一口又沁又凉,突然气没接上,哐哐咳嗽起来。
“果然是陆小少爷,浑身都是尖刺。”王平川穿的薄,脚上还是一双破草鞋,凉意从脚底下顺着脊背往上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
盒子里装着孟梦,她还是和刚见面的时候一样,小小的个子,样貌精致。
唯一的不同,当初的小怪物是活着的,而现在,却如同死了。
陆远把盒子敞开放在手心,黑眸后面藏着的是不能见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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