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少兴脸上的表情相当的精彩。
钟沛儿从他的眼里能看出一种隐隐的兴奋,但是他的眉头却是紧皱的,嘴角下垂着。
乍看上去真是好一副为弟弟担心的模样,钟沛儿也是不得不佩服。
徐沉策见钟沛儿那副表情,心里便有些明了。
他自幼习武多年,对于某些细枝末节的变化十分敏锐,而且对钟沛儿又是那么的了解。
因此便猜测到那三公子兴许并没有钟沛儿说的那般严重,只是个中原因不得而知罢了。
想来应当是有钟沛儿自己的理由,徐沉策并不喜欢禁锢别人思想,对于钟沛儿就更是如此了。
不过还是有些担心那小侯爷会不会就此发难。
杭豫鸣此时就跟霜打了茄子似的,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他也才不过十一岁出头的年纪,怎么就要一直躺在病床上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杭豫鸣忽然猛地转过身,一双眼睛写满了挣扎,上前拉着钟沛儿的袖子道:“钟大夫,您帮帮我,就当是行行好,救救我弟弟,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帮!”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语调闻着流泪。
在场的人不得不动容,更有几个随身小厮,已经在悄声啜泣了。
钟沛儿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真话的时候,于是便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道:“二少爷,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真的帮不上忙。”
“我也不过是乡野出身,仗着小时候跟随父亲学习了一些皮毛而已,还没见识过这样凶险的病症,我——”
“不会,钟大夫您怎可妄自菲薄,您上次不也将豫珏从鬼门关给救回来了吗?”
“而且我听说了,您在镇子上算是有名的大夫,您一定有办法帮我弟弟,你就救救他吧。”
“你放心,需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金子,银票,首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把我从小到大攒的私房钱全都给你行吗?你就救救我弟弟吧——”
钟沛儿真是哭笑不得,这二少爷的情感细胞果真十分丰沛。
不过也并不是不能理解,从这几人的相处模式来看。
这二少爷跟三少爷应当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关系自然非比寻常。
自己的亲兄弟出了事情,这孩子心中当然不是滋味,况且他也没大多少,不懂得排遣情绪是很正常的。
见钟沛儿不说话,杭豫鸣倒是急了:“钟大夫,你救救他啊,豫珏不能躺在病床上。”
“我,我这就去拿我小库房的钥匙,你放心,我不会赖账的,等回到京城我全都给你送来——”
“豫鸣!”杭豫鸣还没说完,刚想往外跑,却没想到手臂忽然被人捉住,那人正是杭少兴。
杭少兴原本还有些不信钟沛儿的话,但一见杭豫鸣那傻子的表现,不信也信了十分。
这傻子真是不着调,在这个节骨眼上拿银子,果真是个酒囊饭袋。
但就是这样的酒囊饭袋,却总是能够得到祖母跟祖父的宠爱,反倒是自己……
想到过去受到的各种委屈,杭少兴此时倒是畅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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