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员将东西递给她后就走了。
快递箱子很大,也很重,里面似乎有液体,她没办法抱着快递关门,只能先把快递放到地上在关上门。
她看着桌子上的快递箱,快递单上的发件人是努力赚钱。
一看就是随便写的。
她拆开快递,里面是一坛酒,用很老的瓷器罐子装的,还没打开便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
桂花?
她心里一动,看了时间,今天是十月九号,查了日历,今天是农历的九月初九。
重阳节!
这是辉叔寄给她的?
可为什么是酒?
原本说好的不是桂花糕吗?
赵扶生眼眸微闪,去拿,连忙给辉叔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请稍后在播……”
又播了几次,都是这个语音。
她定住了,指在屏幕按了几下,电话立马被接通,对电话那边的人,沉声吩咐道:“查一下李辉的下落。”
……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甚至会让人焦灼。
赵扶生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用摸着因为自己魂不守舍,而导致不小心被撞青紫的膝盖。
在她不知道第几次叹气时,电话响了,她连忙接通。
“他人在哪?”
……
砰
从耳旁滑落到地上,赵扶生的心跳快速跳动,胸腔的气却怎么样也没法呼出来,压抑的让她头晕。
她瘫软在沙发上,眼里的震惊久久不能平息,耳边反复环绕着对面传来的消息。
“四个月前,李辉在h市因为交通事故去世,据查实,是意外。”
四个月前……
刚好是辉叔和她告别回老家的时间。
太巧了。
一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看向快递单,发现发件人的号码并不是辉叔的,连忙播了过去。
接电话的人,声音很年迈且粗犷,应该是个年男人,他的语气很不耐烦,方言很重,她好几次都没听清,她想到了农民工。
“喂,您好,请问……”赵扶生礼貌的问道,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你是哪个啊!”
“我叫赵扶生,是……”
“不晓得不晓得,打错喏吧你。”
赵扶生正想怎么说时,电话被挂断。
她傻呆着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鼓起勇气,重新播了过去,耳边立马不耐烦道:“都说了不晓得你,还打电话搞虾子噢,俺快忙死,没时间给你瞎闹霍!”
发现他想挂电话,连忙说道:“您给我寄了一罐桂花酒,还记得吗”
“酒?瞎说什么东……噢,想起来咯,你就是他说的咯个小姑凉吧,对撒,好像是你,叫什么……赵”
“赵扶生。”
“对,就是这字,也太难记了,不好意思啊,俺这年纪大了咯记不得事情了。”
赵扶生干笑回应,眨了眨眼,问道:“您为什么要给我寄这瓶桂花酒啊?”
对面一愣,连忙慌乱解释道。
“不是我寄的,不,不对,是俺寄的,哎哟!瞧俺这脑阔,发件人的姓名应该写他的。”
“……”
“小姑凉,听俺说哈,这桂花酒咯是李辉四个月前突然回来放我这的,说重阳节前天寄给你,应该能当天收到,把你的信息写了张纸条给俺咯,说起来俺又好久没见他人了,对蛤你晓得他去哪了么?”
没听到回应,疑惑问道:“小姑凉?你还在不哟?歪?”
赵扶生思绪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听到耳旁过于醇厚嘶哑的声音,反应过来,连忙回道:“不好意思,刚刚有些事。”
“……”
“他离开前说…去旅游,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噢,俺晓得了,俺也是笨,他都让我俺把酒寄给你咯,你又囊么会晓得他在哪。”
赵扶生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听到他说:“小姑凉,咯酒你开了后,放会在喝,劲大,咯是他十几年前放屋外桂花树下埋的,他自己酿的,原本打算给他屋里刚出生细娃准备的,可惜世事无常,谁晓得他屋里人都没了……唉。”
赵扶生压下心里的震惊,忍着冲动,尽量平缓的问道“什么叫没了?”
“嗯?没了就是没了啊,你不晓得么,去年的时候,他妻女坐车去城里,咯天突然大雨,肯定路滑,车发生意外,掉到山下面去了,好高的山噢,肯定没了。”
……
赵扶生不知道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心里愤怒的无法发泄,难受的如鲠在喉,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意外!
又是意外!
什么都是假的!
骗子!都是骗人的!
说好的桂花糕呢?!
她心里很复杂,但更加愤恨,重重的踢了一脚墙。
因为穿着拖鞋,她的脚直接触碰到如铁板一样的墙,一下子脚火辣辣的疼,疼的她一下子哭了出来。
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样,鼻子一酸,生理性的泪水一颗又一颗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果然……脚太疼了……
真的好痛……
许淮林对一个月前过着堕落生活的赵扶生是又气又心疼她。
最近关系缓和了不少,他对待赵扶生都是小心翼翼的,从学校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观察着她。
今天,她笑的特别的开心。
她好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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