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送你去私塾罢。”
沈念望着他的背影道。
少年转身，眉头微皱，带着深深的不解，“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认得路。”
沈念轻笑一声，语气里不自觉夹杂着几分宠溺，“行行行，知道了。”
她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从书架上取下一个画轴，“不过，为师也是有事要办的，正巧和你同路。”
唐辛看见她手中的画轴，眸子闪了闪，抿着唇不说话。
沈念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自顾自拍了拍画轴上的灰。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唐辛忍不住问，“这画怎么了？”
“卷轴有些松了，我想拿去修修。”
她如实回答。
“这画对你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意义么……
沈念垂眸，“这画上的人，是我一位很重要的故人。”
唐辛眼睫颤了颤。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用肯定的语气问她，“画上的人，是沈长渊吗？”
沈念指尖一顿，“嗯。”
“是他。”
果然……
还真是他。
唐辛看着画像上那张脸，掌心被攥得发白。
真是奇怪。
明明画上的这个人和他长得一点也不像。可为什么沈念曾会不自觉用他的名字来唤自己呢……
二人整顿了片刻便出门了。
沈念目送着唐辛进了私塾大门，这才离去。
袖口被轻轻扯了一下，力道很轻，他垂头看去，“你怎么又来了？”
那是一只小狐狸。
“不是同你说过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语气中明明有些怒意，却又无可奈何地俯身抱起那只小狐狸，抬起腿往隐瞒处走去。
“你是妖啊，怎能来这里？”
小狐狸跃下他怀中，在落地的一瞬间幻化成了一个小姑娘。
大概是察觉到少年的怒意，小狐狸红了眼眶，她垂着头支支吾吾道，“我不会法术，不会伤人的。”
少年薄唇抿地紧紧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子递给她，“吃吧，吃完了就离开。”
小狐狸接过他手中的包子，包子是热的，应当又是他在半路上买的。
她眨着眼睛，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谢谢你……可我真的是好妖，你别讨厌我行吗……”
少年叹了口气，“我知道。”
他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我不会讨厌你。”
次日出门的时候，唐辛没有带上沈念给他的佩剑，沈念皱了皱眉，“我给你的剑你为何不带上？”
唐辛沉默了一瞬，抬头对上她的眼睛，“我不喜欢。”
“什么？”
少年看着她，眼睛里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紧接着，沈念听见他说，“我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我想入仕，入朝做官，沈念，我不想修炼了。”
“你又说这种胡话。”
“阿念，我是认真的。”
沈念微微一愣，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那时候小，不懂事，作不得数的”，他垂着头，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为什么呢……
凡人不是都想长生吗？修仙究竟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他这般抗拒？
沈念真的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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