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床底窜出一道黑影，一瞬间从众人眼前闪过，消失在窗外。
沈念神色一凝，掌心凭空一抓，华光闪过，她手持银剑，跃出窗外，朝那一团黑影追去，只留下一道背影以及一句简短的话。
“你们留下，看住尸体！”
一条幽暗的小巷里，那团黑影停下了脚步。
狐妖转过身，现了人形。
沈念看见了她腥红的眼睛。
手中长剑杀意凌冽，“你是魔？”
狐妖舔了舔指尖的鲜血，眯了眯眼睛，朝沈念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意。
她嗤笑一声，语气轻蔑：
“你这只猫，胆子到底挺大。内丹都没有，也敢来追我。”
沈念冷冷看着她，“是你杀的人？！”
狐妖站在那，手指抵着下巴，整个人邪气又妖媚。
“他们该死。”
狐妖看着墙角，透过缝隙里的一株幼苗，陷入了回忆。
“他说他爱我，可又和其他女子不清不楚。”
顿了顿，她抬起头，歪着头朝沈念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看着指甲上的鲜血，悠悠道：“我将一颗心完完整整给了他，可他却辜负我。他不爱我……还娶了其他女子！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他不将真心交付于我，我就挖走了他的心。”
沈念抿着唇，这苏州名还真不是个东西。她原以为是徘徊于两个女子间，没想到还有个狐妖。
落得个怎么个下场……啧！
果然死渣男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经管沈念心里觉得苏州名活该，却还是冷冷道：“人妖殊途，就算没有其他人，你和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狐妖面色扭曲，双手紧握，猛的朝沈念抓去。
指甲在一瞬间变得锋利且长，掌心有黑色的魔气凝聚成球，沈念神色一凝，手中银剑一横，“嗡”的一声，挡住了攻击。
“师尊——”
沈长渊赶到的时候，四周已是一片狼藉，破碎的瓦片石砖倒了一地。
沈念撑着长剑靠着墙站着，嘴角挂着一道血迹，狐妖倒在地上，已是气若游丝。
她透过沈念，看见了小巷尽头神色慌张朝这边赶来的沈长渊，他满头大汗，眼里的担忧害怕怎么也挡不住。
忽的，她露出一个笑，声音很轻：“他的眼神……很像三百年前的苏州名呢……”
狐妖微笑闭上眼，像是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沈念心头没由来一紧，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攥紧了。
“所以，你入魔……是为了找到这一世的他吗？”
狐妖没有回答她，她没了气息，化作星星点点黑紫色的碎片，飘散在风中。
“何必呢……”
沈念体力不支，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冰冷的地面，却在下一秒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长渊体内有她的内丹，每靠近一点，她都觉得身上的疼痛缓解了许多，迷迷糊糊的，沈念又往他怀里贴了贴，想离得更近些。
风过，黑紫色的粉末落在他手上，最后融入了沈长渊体内。
胸口猛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腥甜味涌上咽喉。
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了……
想要挣脱束缚一般，不断撕扯着他的血肉。
沈长渊咽下那一抹腥甜，他站直脊背，抱紧怀里的沈念，朝小巷外走去。
沈长渊垂眸，看着双目紧闭的沈念，她额间有细密的汗水，眉头紧锁，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长长的眼睫遮住了少年眼里的情绪，“师尊……”
“你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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