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爷寻妻之路任重而道远啊。”摇摇头,伯阳侯又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小女可有对王爷失礼啊,她素来随性惯了,希望王爷不要在意。”
“没有。”徐延亭若有所思,像是在思考什么事,过了一会还是对伯阳侯委婉地开口,“令媛看的那些书,咳,有些不大合适。”
什么书?
等徐延亭带着人离开,伯阳侯才一脸疑惑地进了屋去。
一进去果然在外间就看到了几本书大摇大摆地摆在案上,过去一看,竟然都是市面上卖的那些宁王和宁王妃的香艳话本。
一脸淡定地把书放下,伯阳侯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家女儿是个什么性子,看这些书不足稀奇,但宁王要是知道了自家女儿这个样子,那还能看得上她吗?
悬了。
最后伯阳侯又悄无声息地走了,不打算把这件伤人的事情告诉自己那个还暗恋着宁王的傻女儿。
屋内,坐在床上的江熹微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了没人之后才转身掀了帐子下床,去推窗往外看,外面人都已经撤走了。
好险,没想到她竟然被徐延亭追到了这个地步,要不是她反应快,指不定已经又被他抓回去了。
“这次真的是亏大了,就不该心软相信他得了什么相思病。”被吻过的唇上还在发烫,江熹微伸手碰了碰,最后还是去铜镜前对着镜子看了看,已经有些肿了。
“禽兽啊。”强吻她就算了,他刚才还咬了她。
外人都说宁王如何如何清风明月般清贵高华,如今看来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清高什么,疯起来简直可怕,像是禁了八辈子没亲过人一样。
她也是,或许从一开始就理亏,所以在他面前就一直讨不到好,从前她遇到过不少人,居心不良觊觎她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她身上讨到半分好处。
徐延亭是第一个占到她便宜的,若是别人,怕是手早被砍了,虽没对他喊打喊杀,但江熹微还是有些恼他。
经过这次惊险,江熹微发现他这样对她穷追不舍让她实在是有些无法招架,你追我躲的戏码多了就没意思,况且两人都在京城,她被徐延亭扒出来是迟早的事情。
之前她还想着躲一躲或许就过去了,现在在他面前暴露了这么多次,躲肯定是躲不过的,再挣扎也是麻烦。
索性坦坦荡荡走出门去,能遇到就遇到,大不了跟他点个头问个好,告诉他我就住隔壁伯阳侯府,寻仇要债尽管来。
到时候他知晓了她的身份,也许反而就冷静下来了,不会这么疯了,这样两人或许真的可以坐下来再好好谈谈,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比现在这样老是东躲西藏的方式好多了。
这边江熹微终于想通了,每天也不再兀自闷在伯阳侯府里,偶尔也会出去散散步,但她这边决定顺其自然了,反倒一次也没碰着对门徐延亭。
难不成之前都是她想多了,从正门走遇到徐延亭的机会其实很小?
这样下来又几天,江熹微越加觉得自己之前完全就是多心了,徐延亭是不是压根不出门的?
这样平静了一段时间,皇宫那边送了消息来,说是她回京这么久还没去皇宫看看太后,于是皇后安排了个日子,又邀请了几个命妇作陪,让她入宫去一趟。
江熹微称病的日子也已经大半个月了,再装下去也不好意思。
何况这次是后宫女眷的事情,不用见皇上,江熹微觉得去了也没什么,所以就应下了,当天合适打扮一番便入宫去了。
因为之前“重病”,所以徐延亭积压了不少公务要处理,因此这段日子早出晚归,户部大理寺都要跑,每天都是忙到晚上才回府。
之前胡人刺客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但另有些卷宗问题需要交接到刑部那边去,因为正好要入宫去,所以徐延亭亲自到大理寺来提卷宗带走,但没想到听了一耳朵自己的墙角。
有几个当值的小吏围在转角处戏谈宁王相思病的事,又说王爷能这么快恢复莫非是寻到了王妃。
这话头一起,也不知是谁来了一句:“王爷要找的王妃都是没行过大礼的,我听人说,皇上其实有意把伯阳侯嫡女许给王爷的。”
一群人就这件事讨论了起来,说最后这事没成,估计是王爷没答应,毕竟咱们宁王是什么身份,也不是谁都看得上的。
很快话题又转到了伯阳侯嫡女的身上,说她回来这么久,也没几个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一直没什么消息,是不是还在等皇上指婚。
这些八卦的东西没什么价值,徐延亭不是肚量小的倒是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但也没打算再听下去,但抬脚才走了两步,后面忽然噤声,像是有什么人到了,于是那群小吏没敢再谈。
接着徐延亭就听到一道冰冷无波的声音开口。
“道听途说,明明是宁王自己心里有人,配不上我熹微妹妹,怎么传成了你们口中这般。”
旁的没听进去,徐延亭的所有注意都被“熹微”这两个字给吸引了了,双目微微一掀,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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