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墨萧。
墨萧像是总算放下心来,他一直在赌,赌苏念卿能自证清白。
可是她为何等到现在?墨萧不知,苏念卿等的只是他的一个态度。
皇帝抬眸,打量着苏念卿,“你要如何自证清白?”
他第一次见苏念卿便觉得她有几分聪明,甚至有胆识,今日他想看看,她能如何自证清白。
“父皇,请随我去湖边。”
苏念卿无比镇定,此时脸上已没半点表情,她要等的始终没等到,即便是做戏,他竟也不愿了。
一行人随苏念卿来到湖边,阴沉了一天,此时竟升起一抹夕阳,不过风还是有些刺骨的,一阵风吹来,整个人便觉得浑身发冷。
到了刚才木初迎落水的位置,一群人,有看好戏的,有关心的,也有看笑话的。
地上干净整洁,湖水清澈透明,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这里离凉亭很远,在那边自然是看不到这里的,而且恰好这里是整个湖岸突起的一个地方,两边种着垂柳,虽是初冬,苍翠的柳条依旧在湖边招摇。
木初迎真是聪明,选了这样一个地方。
苏念卿站在自己刚站的位置,面对着湖边,“父皇,那时儿臣就这样站着,木初迎在身后喊我,我便转身,她就用劲推我。”一边说一边用身体还原方才发生的一切。
皇帝挑眉,“哦?反倒是她推你了?”
“是。”
这时兰雅开口了,“皇上,念儿姐姐一个人也说不清楚,不如我同她演出来吧!”
这丫头古灵精怪得很,很会察言观色,此时开口,皇帝没有不许的道理。
皇帝未言语,辉手示意她去。
苏念卿做着推兰雅的姿势,兰雅趁其不备拉着她转了一圈,便是自己对着湖面。
“此时她便大喊,然后自己转身跳下去了。”
虽苏念卿说的是实情,可是皇帝不信。
皇帝启唇,“你这也不能说明你没有推她。”
苏念卿点头,“父皇请看,这里的栏杆足到儿臣胸前,木初迎和我一样高。”转身看看兰雅,便用劲推她,可是兰雅只被她推到栏杆上,“兰雅郡主比木初迎还高,兰雅郡主我都无法推她下水,那比她还矮的木初迎我也无法推她下水。”
苏念卿说完一行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
皇帝也微微点头,果然苏念卿没有让她失望。
苏念卿便在白玉栏杆下捡起一片沾着些泥土,并被踩揉过的花瓣,花瓣虽已残破不堪,可看得出来,那是木芙蓉花瓣。
“父皇请看,这是木芙蓉花瓣,我和木初迎随太后一起从那边过来,自然脚底都沾了花瓣,可是花瓣踩在脚下应该受力均匀,可是这片花瓣不一样。”
苏念卿说完,兰雅从鞋底取下一片木芙蓉花瓣,“对呢,大家看。”
果然苏念卿说得有理。
苏念卿继续娓娓道来,“木初迎不曾学过武功,所以她自然不能从地上直接飞到湖里,势必要踩上栏杆。”说完指向栏杆,“父皇,请看。”
栏杆上面还沾着带着木芙蓉花瓣和泥土的一点残渣,一看便知一半留在了栏杆上,一半掉到了地上。
皇帝定定地看着栏杆上的那带着泥土的花瓣,眉头微皱,觉得哪里不对,可有觉得甚有道理。
忽然皇帝想起来什么,于是开口道:“你怎能确定这一定是木初迎的鞋子上的,鞋底有木芙蓉花瓣的人不止她一个。”
苏念卿莞尔一笑,“父皇是怀疑这是儿臣踩的吗?栏杆是笔直的,这只是一个镂空,儿臣自幼习武,骨头硬得很,根本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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