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兰怒目看着正端茶水给她的儿媳妇,“玉香,到底怎么回事?”
“上午工商各部门都来我们厂,说了很多地方不合格,封厂整改半个月。”
“半个月?”
黄秋兰尖叫起来。
他们厂正处于旺季期,半个月不能生产,岂不是断了他们的客源,厂跟倒闭有什么区别。
陈红梅,你真够狠的!
“陈红梅这个贱人,要是你们早点跟我说,在村里,我非劈死她不可!”
黄秋兰怒不可遏,恨不得把陈红梅挫骨扬灰。
史玉香惴惴不安的说:“不是陈红梅,是,是宝珠……”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
黄秋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关宝珠什么事,不就是没嫁给李建民,你们一个个针对她,凭什么!”
陈智忠咬牙切齿的说:“我们针对她?娘,你偏袒她,也不能偏袒成这样,你问问她,今天干了什么好事?纺织厂的经理打电话来说她被开除。”
“什么?纺织厂的经理,怎么可能?”
黄秋兰尖叫起来,她根本不相信。
这一年来,他们没少给经理好处,只要不出人命关天的大事,陈宝珠是不会被开除。
就如昨天闹成那样,也只是撤去组长之职,怎么今天就被开除。
陈宝珠也急了,顾不得脸上的疼,急问:“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问你,你是不是举报了谁?”陈海水不答反问。
“举报?”陈宝珠叫起来,并摇了摇头,“没有呀。”
下一秒,她想到了。
“难道是他?怎么可能呢?”陈宝珠喃喃自语。
“谁呐?”众人齐问。
“李建民。”陈宝珠如实的说,“昨天陈红梅拿李建民威胁经理,我向工会举报他,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安保科长,一个看门狗,哪来的权力?”
“混账!”陈海水大骂。
他说李建民能把土地局的人叫到村里,肯定是有大人物后台,加上今天能让工商等部门去找他们厂和镇上的纺织厂,更说明了一切。
陈海水气呼呼的说:“我早跟你说过,嫁给李建民,你一辈子不用愁,你不相信,非嫌弃人家破相,现在好了,失去靠山,等着喝西北风。”
陈宝珠瘫坐在沙发上,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把这么好的条件推给了陈红梅。
“不,不可能!”
她像疯了似的大声吼。
她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还是输给了陈红梅。
陈红梅正在做刺猬包,刚要用剪刀剪出一根根的小刺,突然鼻子一痒,赶紧以百米的速度冲出厨房,在天井边走廊上打了个喷嚏。
她纳闷,怎么好端端的会打喷嚏?
不管怎么样,卫生很重要,陈红梅还是去洗了手,并用干净毛巾擦了擦衣服。
就在她准备回厨房时,突然传来李建民的声音。
“红梅,怎么啦?是不是感冒,要不要去看卫生所?”
声音满是焦急与关心。
陈红梅顺着声音看去,男人正朝她走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心。
她是性情中人,这样的关心让她很容易感动,眼眶红红的。
为了掩饰,她赶紧挤出一抹开心笑,“只不过是打了个喷嚏,瞧你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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