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曼也不由地笑出来。
涛子安排道:“晓曼,你在家里做卤煮,我出去跑跑,推销一下咱们的产品,说不定到年底咱们又可以添一台机器。”
“哎!你出门当心,早点回来。”
“知道了。”涛子笑笑,背上包就走了。
“咚咚咚!收房租了!”
大早上,租户们还在睡梦中,刚准备起床,却被院子里敲脸盆的声音给吵醒了。
两个刮了青皮的混混,拿着脸盆挨家挨户收钱,一边敲一边嚷嚷:“都起床交房租了,一个一个交!”
租户们都睡眼惺忪,都有些发懵,“这个月房租不是收过了吗?怎么还要交房租?”
“这个月收过了,下个月的不用交吗?”一个混混瞪着眼睛道:“少他娘说废话,赶紧交钱!”
“不行,我要找房东!哪有这么做事的?!”一个中年租户出离的愤怒。
“嘿,要找就去找!”混混一点都不拦着,“房东还要给我交租呢!”
杨老田其实早就听见声音了,但一直到租户敲门,他才起床开门。
杨晓青更是抱着被子,闷头大睡。
“老田,这是咋回事?你能不能管了?!”
“管不了,我儿子欠了人钱,房租归别人收了。”杨老田闷声闷气道。
“那,那也没有一个月收两次房租的呀!”
“他们不讲道理,我也没有法子。”杨老田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话。
租户见他真不管,只好气呼呼地离开,“不租了,这破房子不租了!”
混混已经收了几户人家了,闻言笑道:“不租了赶紧滚蛋!想租的人多得是!”
“凭什么,我已经交了这个月房租,我得住到月底!”中年租户争辩道。
“凭什么?就凭这个!”青皮混混面目狰狞,逼上前去,对着中年租户就是一拳,打得中年租户原地转了半圈,吐出来半颗烂牙。
中年租户口角有血,肿了半边脸,哭丧着脸:“你!你怎么打人?”
“废话!”青皮混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道:“我是流氓,流氓不打人,难道讲礼貌吗?!”
“你!你!”中年租户气得直哆嗦,伸手指着混混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瞎指,小心断了你的爪子!”
混混放狠话,家属连忙拉走中年租户,担心再被打!
“哈哈,房租还得交!”混混望着落荒而逃的中年租户和面露怯意的其他人,得意地大笑。
杨老田从头到尾没敢吱声,瞧完了热闹本想回屋喊儿子起来开工,没想到青皮混混跟着他进了屋。
“你,你做什么?”杨老田心里一紧,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不抗揍。
“当然是讨债呀!”青皮混混皮笑肉不笑道:“杨晓青在家吧?”
“在不在家!”杨老田震惊道:“房租都被你们收走了,怎么还要问我们要债?”
“光靠这点房租猴年马月才能还上十五万啊?”青皮混混走到杨晓青床边,一下掀开他的杯子,“还装睡呢?想挨揍呢?”
“大强哥,别揍我!别揍我!”杨晓青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下来,赤脚踩在地上,躲到杨老田身后。
“出来!”青皮混混大强喝道:“再不出来我可真揍你了!”
杨晓青期期艾艾、磨磨蹭蹭地从杨老田背后走出来:“大强哥,我出、出来。”
“听说你最近办厂了?挺能干啊?”大强嬉笑道。
“没,没,那不是我的厂。”杨晓青连忙否认。
“不是你的厂子?”大强皱着眉头,慢腾腾地走到杨晓青,面前突然暴怒,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你骗啥子呢!?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
杨老田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半死,连忙上前拉住大强:“大强哥啊,他还是个孩子,你别动手,别动手啊!”
“滚开!”大强一把推开杨老田,用额头抵着杨晓青的脑袋,“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头给拧下来!”
“我说,我说!”杨晓青是真怕,他感觉自己的膀胱都快漏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强冷笑道。
“这厂子确实不是我的,是我们家一个房客的哎哟!我的耳朵!”杨晓青大叫,一手捂着耳朵,眼泪一下子疼得掉下来。
“那你跟我说说,你前几天跑到工商局干什么去了?”大强喝问道:“总不能去那儿赌一把吧?”
“我”杨晓青朝杨老田瞟了一眼。
大强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杨晓青脑袋上,“看什么看?!赶紧说!”
“我去办了个证,想着以后正规一点”
“写的是谁的名字?”
“”杨晓青半天不说话,大强抬手又是一巴掌。
“我”杨晓青这下是真哭了,大强是断掌,别说真打,就是挨一下都能把人打伤。
杨老田还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隐隐觉得这事儿不对。
“你看,还说这厂子不是你的?”大强笑道,“不是你的,你办什么证啊?”
“我我”杨晓青我了几声,还是没说出来,他实在是心虚,这事儿他做得不地道。
“明天工商局一上班,就去把厂子转给我,听见没。”大强拍着杨晓青的脸,道:“乖乖的,你那些账就一笔勾销,听见没?要是这些机器有一点差错,我扒了你的皮!”
“知道,知道了!”
“晓青啊,刚才你们说的是怎么回事儿啊?”等混混走了,杨老田才出声问道。
“哎呀,别烦了!”杨晓青烦道,推开杨老田,就走了出去。
杨老田愣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话都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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