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马贵平预料错了,回家之后饭都快吃完了,罗锦兰还是没有电话过来。
后来马贵平经不住钟跃民奚落的眼神,挂了一个电话,结果对方回复,罗主任出差了,问去哪儿,回答不能随便告知外人领导行踪。
马贵平碰了一鼻子灰,又不想忍受钟跃民的嘲笑,饭碗一丢,不吃了,迈腿就往门外走。
“不吃饭,干啥去?”马婶儿问道。
马贵平头都不回,“下棋去,家里太闷!”
“这个死老头子,饭都不好好吃!”马婶儿嘀咕了一句,又看着跃民,“娃,多吃,正长身体的时候。”
钟跃民指了指自己,笑道:“我要再长就成电线杆了。”
“高是高了,就是太瘦了,显得单薄!”马婶儿望着钟跃民担忧着,又把肉碗往他面前一推,“多吃长点肉,显得魁梧。”
“哎哎,您放心,肉我肯定能吃的下,就怕马叔回来看见我把肉都吃完了,骂我。”钟跃民往嘴里扒着掏了肉汤的米饭。
“你叔是嘴硬心软,在门口等你考试的时候,还专门让司机买了大米和肉送回来,怕你考试太耗脑子,嘱咐我焖米饭,做红烧肉给你补补。”马婶儿笑着道:“你要全吃了,你叔才高兴呢!”
钟跃民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回事,“婶儿,我知道叔对我好,我也念着他的好,我们平时就是开玩笑开惯了。”
“你叔啊,就是喜欢跟你说说话,前一阵子你们都忙,一直没见上面,他隔三差五的就念叨。”马婶儿学着马贵平的样子:“太阳大了,不知道跃民干活晒不晒下雨了,跃民队里的庄稼肯定长得快了阴天了,念叨跃民他们干活松快了。”
钟跃民被马婶儿的模仿逗得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有些眼圈泛红。
马婶儿继续道:“自从你来了陕北,你马叔就松快了不少,也笑得多了。”
“那您和马叔的孩子呢?”钟跃民忍不住问道,原著里也没有提到。
马婶儿愣了一下,脸上顿时暗淡下来,“我和你叔是在他入朝前结的婚,他在朝鲜战场上伤到了大腿根,医生说生娃的一根管子被打断了,以后要不了孩子了。”
钟跃民没想到是这么回事,马贵平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自己的孩子,他一直以为有些什么其他原因,没想到真相这么残酷。
“你叔是把你当成自己孩子了,当面对你各种挑剔,背后经常夸你,夸你懂事、有干劲、脑子活、有文化。”马婶儿说着说着,脸上又洋溢着笑意,看得出来她对钟跃民也是万般喜欢。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钟跃民一直在想白天发生的事儿,早上带着人到地里干活,下午就跟做梦一样考了试,考完之后才知道这是考大学,他却提前交了卷子,真是想拿块豆腐拍死自己。
然后又想到了马贵平和马婶儿,两人真是把他当自己孩子,每次来,都做一大堆好吃的,就怕他缺了营养。
马婶儿就跟自己亲妈没什么两样,经常帮他缝裤子和衣服,过年时还给他做了一身新衣服,把郑桐羡慕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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