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和程大嘴寄出的信,就像是洒下了种子,之后就等它生根发芽了,只是那时候钟跃民已经回到石川村了。
两个人干完活儿,就准备各奔东西。
程大嘴刚走出几步,又调头追上钟跃民:“那个你还没有教我做酸菜鱼呢!”
“我以为你太紧张了,都忘记这事儿了!”钟跃民笑道。
“我确实有点紧张,可是再怎么紧张也不能把这事儿给忘了!”程大嘴道:“你什么时候到我家去一趟?”
“我明天就要回靖边了,哪有空去你那儿。”
程大嘴急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与都买了,就养在水缸里呢!”
“你这家伙对吃怎么这么执着!”钟跃民有些头大。
程大嘴自得道:“我就这么点儿人生追求了,你可不能忽悠我!”
说着程大嘴一把拽着钟跃民胳膊,生怕他跑了。
“赶紧放开,我不跑!”钟跃民被拽得动弹不得,又不大好意思动手揍这小子。
程大嘴双手抱着钟跃民胳膊,“放开行,你要跟我走一趟!”
“我是真没空!”钟跃民想了想:“你拿纸笔来,我写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虽然差了点意思,但是也行吧。”程大嘴犹豫了会儿才放开手。
钟跃民擦了把虚汗,这家伙真是为了吃的不要命,大街上就敢这么拉拉扯扯的,在磨叽一会儿搞不好被人扭送到派出所去了。
程大嘴拿出纸笔,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钟跃民无奈,拿过纸笔,刷刷刷,写完赶紧跑了。
程大嘴顾着看菜谱,没有追上来,钟跃民还是跑了两条街才停下来,往后看看,突然就笑了出来。
天底下还真有对吃这么执着的人,也真算得上一朵奇葩。
笑着笑着,钟跃民却感觉有些淡淡的忧伤,这事儿得说完早上给秦岭送行的时候。
在火车站前当时聚满了欢送入伍士兵的人,广播里也不断播放着热烈欢送的喜讯。
即将入伍的女兵们人人胸口系着大红花,依依不舍地和送行的家人朋友话别。
老太太拉着秦岭的手,叮嘱道:“到了部队里,和大伙儿好好相处,知道了吗?”
“知道了,外婆,你放心吧。”秦岭不停地整理着胸口的红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都说了多少遍了。”
老太太埋怨道:“你这丫头从小就让人操心,多说你两句,就开始烦外婆唠叨了?”
“没有外婆,你再说我就有点舍不得你了。”秦岭拉着外婆,鼻子一酸。
“行了,今天是好日子,别掉金豆豆了。”老太太眼圈也有些红了,可还是忍住了,“你和跃民说说话吧。”
老太太故意走远了一些,让两个年轻人说点瞧瞧话,秦岭却半天不吭声。
“怎么?没话和我说吗?”钟跃民道,“你要没话说,我可就走了。”
“不许走!”秦岭叫了一声,声音有低下去了,“我就是有点难过,到了部队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钟跃民也有些难过,“我不是答应给你写信嘛!一个星期写一封还不行吗?”
“不行,一个星期至少要写两封才行!”秦岭要求道。
“行行行,两封就两封。”秦岭马上就要走了,钟跃民也不想逆了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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