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新兵连吗?你们那儿有个叫袁军的吗?”
“什么,新兵不能接电话?我这是军区总部打过来的,赶紧去把袁军叫过来!”
罗芸手里攥着电话,心里暗骂袁军太不靠谱,自从上次见过袁军之后,这家伙就一直没个消息,到现在张海洋也没有出现。
“你说什么,被关禁闭?他干什么了?把班长给打了!”罗芸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袁军这家伙怎么到部队还这么野啊。
“喂喂,还有事情吗?”电话那头一时听不到声音,催道。
罗芸这才回过神来:“哦哦,没了,谢谢。”
袁军这家伙就是个后门兵,他老子袁北光给军长打了个电话,他就到部队来了,别说手续了,连一封信都没拿。
军务处的赵处长,最头疼这样的,就凭这领导的一张字条或者一个电话就跑来要当兵,什么招兵体检对他们来说不存在的,张口就要在总部单位要个职位。
袁军那天碰见罗芸的时候,其实已经在招待所里面睡了好几天了,部队首长都出去了,赵处长是最近几年刚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没听说过他老子的大名,根本不想搭理这个愣头青。
后来袁北光的老部下姚副军长回来了,才给他安排去了新兵连,这下袁军可在新兵连出了名,都知道他是走后门来的。
部队发展了几十年,其中关系错综复杂,这种情况其实不可避免,但是这样名目张胆的,绝无仅有。
这批新兵大部分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甚至贫困农村来的,对于这种事情虽然不能说什么,但是都会下意识地所有行为。
这样一来袁军的日子很难过,他在连队就是个外人,受到所有人的排斥,若有若无的束缚像是丝网一样束缚着他。
“袁军,注意力集中!”班长叫杨解放,是山东农村来的,个子不高,满口方言,自从袁军来了,就成了他嘴里落后的典型。
此刻大家都在站军姿,之前练了俩小时正步,背后都是汗,大冬天风一吹,都冻得直哆嗦。
杨解放不提其他人,唯独就把袁军拎出来教训。
“有些城市兵,娇生惯养,一身的毛病,更是吃不了苦,咱们部队里面要都是这样的,怎么可能解放全中国呢!”
类似这样的话,之前杨解放说过很多次,经常一套一套的,袁军根本不愿意搭理他,这么个小班长还不够格。
可这次,袁军有些忍不住了,他斜着眼睛看着杨解放:“土傻逼,狗屁不通,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杨解放看着着袁军:“袁军,你说什么呢?”
袁军站出来,梗着脖子:“说就说,你看没看过咱们党史,大部分将军都是城市的,还有不少上过大学呢,你天天说城市兵这个那个的,你怎么不把那些将军拎出来说说?”
“怎么就是你怪话多!俺说的是新来的城市兵,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咱们班就我一个城市来的,你丫天天指桑骂槐的,有病吧你!”
“你们这些城市兵天天训练不认真,还怪话多,现在还说不得了!”杨解放气冲脑门儿。
“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认真了,我稍微没站稳你丫都拿出来说,你对我有意见你明说,犯不着来阴的!”
“你怎么骂人呢你再骂一句试试?”杨解放怒火冲天。
袁军早就窝不住火了,这些天在部队里把他憋屈的不行,这个小班长更是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索性就骂了。
“就骂你了怎么了,有种来咬我啊!你丫整个一个土老帽,屁都不懂,出操不热身,伤了扭了你丫说缺练,你他妈也能当班长?把我惹急了抽你丫的!”
杨解放脸涨得通红:“你还反了天了,俺今天看看你怎么抽俺,你们别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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