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病的这般重,奴婢再去请淳王入宫吧!”
紫云接过身边小宫女递过来的巾帕,轻轻给太后擦拭手,一边轻声询问,床榻上的罗纱映着太后虚弱无力的面貌。
躺在凤塌之上,有气无力。
这一连数日,太后卧病不起,几次召见淳王进宫,可总是寻不到淳王踪迹。
紫云掩面轻泣。
太后闻声,沉重的眼皮轻抬,睫毛颤动,好似那风吹过般,让她空洞的眸子挤满了水花。
“不必了,想必他也不愿意来。”若真有心,早该来了。
太后不过一夜之间,沧桑的可怕。
那干涩的苍白的唇瓣,了无生机。
紫云听着,心中不免惆怅:“也许是淳王有事要忙,最近的上京确实有些事情需要淳王处理。”
紫云还在为纪淳涩说话,太后已经无力:“你也不必为他说话,他的为人哀家最清楚。”
自从那件事情后,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便变得越发冷淡,距离越来越远。
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忙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今病痛缠身,竟无一人关怀。
呵呵。
可笑。
甚是可笑。
苍白无力的指尖锤放在两侧。
太后不想再说些什么,无力的闭上了眸子。
看着太后伤心痛觉的样子,紫云不忍,又开了口询问:“那不然请安国公来陪您解解闷?”
这一连多日,太后躺在床榻之上,无力伤痛只会多思多虑,身体越发的不好,紫云在一旁瞧着,也有些过意不去。
…
提起安国公,毕竟是太后的哥哥,或许聊聊天,开导一下太后,总归是好的。
没想到,话音刚落,太后就轻声婉拒了。
“不必了。”她的这个哥哥,心中眼中,也只有他的宏图霸业,何时真的将她们孤儿寡母放在心上。
事到如今,也算是看明白了,不过都是权宜之计的相互利用罢了。
如今自己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不过是一招废棋而已。
世道苍凉,人心不堪。
又有什么能真正的放在心上。
和宁宫外,早已没有当日的繁盛,稀稀寥寥,偶尔有几个路过的太监宫女,忍不住指指点点。
连服侍的太后的宫女太监也了无几人。
不过一些时日,竟如此荒凉。
连多年来一直盛开在门口的百香花不知何时也已经凋谢枯萎。
明晃晃的衣摆从枯萎的花草旁经过,顿足片刻才又迈开。
“母后如今怎的这般颓废,没了往日的气焰,儿臣倒有些不习惯。”
男人尖锐磁性的声音打破了这和宁宫的静谧。
紫云寻声望去,瞬间跪倒在地:“奴婢参见皇上。”
纪闫睿略过跪倒在地是紫云,径直朝着床榻上软弱无力的太后而去,视线落在太后那张虚弱无力的面容上,唇角勾起。
“母后近日的起色越发的好了,看来这心中藏着事情,对你这身体还是有些好处的,只是不知道,母后要是知道淳弟葬身火海,会不会身体更好些呢?”
“刚得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儿臣就第一时间跑来与母后分享,母后可还高兴些?”
纪闫睿坐在李公公递过来的椅子上,因为这个难得的好消息,往日来的沉闷也一消而散,勾着的唇角,和颜悦色。
原本一直闭目养神的太后听闻,不可思议的睁开双目,满脸的惊恐,几近疯狂的拼命摇头:“不,不会的,淳儿他不会的。”
就知道太后不肯相信,纪闫睿特地让人带来了纪淳涩常年佩戴的玉佩轻巧的玩弄在指尖:“就知道母后不肯相信,儿臣起初听闻也不敢相信,特意让人去查证了一番,确实是淳弟的尸身无疑。”
再不认的其他,太后也不会不知道,这块玉佩,可是纪淳涩最敬佩的三哥送予他的,珍惜的像个宝贝,日日挂在身边。
“噗”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床畔。
“太后。”紫云惊叫,立马跑向前去。
拿出的绣帕擦拭着太后的唇角,那鲜红刺目的血液似乎染红了双眼。
纪闫睿嫌弃的擦拭着李公公递过来的巾帕,血色溅染到他明晃晃的龙袍上,那猩红的血液就是擦不干净。
“母后这身体看来是越发的好了,想必也很快就会和淳弟在下面相见,朕这个做儿子的,野可以放心了。”
…
说罢,立马起身,好似这里是个乌糟之地,生怕弄脏了自己。
刚迈出的脚步又顿住了,纪闫睿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后:“母后这身子骨如今能觉得这般硬朗,也多亏了紫云,她可是儿臣的人,定会好好照料母后的,母后尽管放心。”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紫云闻声,吓得跪倒在地。
“太后”那说不口的话,都被吞没。
紫云没有辩解,也没有承认。
可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气血双亏,太后也没有精力再去管这些,满脑子,满心满眼都是纪闫睿的那句话淳弟葬身火海了。
他死了。
她唯一的儿子,死了。
空洞无力的双眼越发的枯槁。
那盛满的悲痛无人能明白。
沧桑的声色听起来干涩又沙哑:“淳儿他”
提起淳王,紫云跪倒在地的头嗑的砰砰作响:“太后节哀,莫要伤了身子啊!”
节哀?
身子?
“哈哈”一声苦涩的笑声,落在紫云耳里,尽数苍凉。
“太后。”
“都是哀家的错,是哀家害了他的母亲,所以报应来了,报应来了,为什么要伤害哀家的儿子,为什么?”
怒吼的咆哮在空旷的和宁宫里,格外的清晰,无助又空荡。
是她造的孽,她愿意承担,为什么,为什么要她的儿子来受,淳儿他,他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
布满血丝的眸子紧闭,不再听耳畔还说些什么。
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反派娘娘又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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