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一身浅白,清风霁月如高不可攀的谪仙,让人不敢轻易玷污揣测他幽冷的眸色,那深不见底的寒凉。
跨着步子,从马车上下来。
苏暮跟随在身侧,让他去江州请范清阳的是他的主子,半路又把他叫回来的还是他的主子,苏暮不懂,深深地不懂,可这话又不好这么问出口,憋在心里,满不是滋味。
他这主子自从遇见王妃后,变化之大,可不是一星半点,身为主子的贴身侍卫,那些也不该是他考究的。
一贯肃穆沉静的绷着一张脸,站在纪淳涩身旁。
纪淳涩抬眸,看着那牌匾大气的安国公府,亭台楼宇,修整的奢华而贵气。
真不愧是太后的亲哥哥府邸。
幽深的桃花眼看不懂那里藏了些什么。
安国公府的门外,只站了两个守门的小厮,看见纪淳涩下马,急忙跪地相迎。
堂堂淳王到来,除了门口的小厮,并没有看到安国公的出面相迎,那架子大的,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纪淳涩早已经知晓的结果,并没有在意,若不是瑶儿替他挡了那一刀,估计他永远也不会来这安国公府。
想起母后临走前的话,纪淳涩冷冽的眸色阴森寒凉,他不愿意他的小王妃参与在这肮脏的旋涡之中,如今,真的避无可避了吗?
紧了紧拳头,纪淳涩迈开修长冷冽的大长腿,朝着安国公府的大门里而去。
“主子。”
一声焦急的声音,拉回了正欲跨过安国公府门槛的双腿。
纪淳涩回眸,有些不悦,冷眼瞧着一脸慌张的暗卫,何事竟能惊了受过严格训练的暗卫惊慌失措
触着的眉眼有些冷冽,回头看着一脸匆忙的暗卫,等着他的下文。
暗卫一路狂奔,没有停歇片刻,生怕耽误了事情,直至纪淳涩面前,还粗喘着气,努力压低自己的狂烈心跳,生怕因此惹恼了主子。
“主子,王妃在红楼跟纪王府的黑骑营打起来了。”
简短的一句话,确实千斤之重。
因为他们知道,这黑骑营意味着什么,纪王府养了多年的黑骑营,如此大胆的圈养死士,也是受了皇上之命,可不是谁都能轻易抵抗的。
纪淳涩拧着浓密的剑眉,脸色阴沉的可怕。
那即将迈进安国公府门槛的脚收了回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翻飞的杏芽白的衣衫打着圈圈,腰间随身携带的墨玉是唯一的点缀,因为纪淳涩的转身而轻轻晃动。
留下两侧的小厮,面面相觑,沉默了一刻转身进了府中回禀。…
“什么?你说淳哥哥都来了又走了?”
安书瑶躺在闺房的床榻之上,气若游丝,苍白无血色的小脸还挂着两行清泪可怜楚楚,雪白的贝齿紧咬着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唇瓣。
极力的隐忍心底的怒意。
一双好看忧郁的大眼眸,满是愤怒不甘。
原本已经准备好一切,就等着淳哥哥的到来,可如今听到小厮的禀报,紧握的粉拳仿佛要嵌进血肉里。
“哐当”
桌子上原本摆放的白玉青花瓷茶盏碎了一地。
这可是皇上赏赐番邦小国进贡的上好白玉,这说碎就碎了。
小厮丫鬟们大气不敢出,低着头。
安坐在檀木桌旁的伟岸身姿盛着怒意,严肃紧绷的面容,因为经年风霜而显得年迈的容颜阴沉的可怕。
“爹爹。淳哥哥他他一定是临时有事要办,所以才”
看着安国公黑着的侧脸,安书瑶这才收敛自己的小情绪,生怕自己的爹爹因为淳哥哥如今的行为而不同意这桩婚事。
极力的替他开脱,落在安国公的眼里,只剩恼怒。
“他有什么事?他一个闲散的王爷能有什么大事要做?无非就是府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他们是什么人,竟敢让他堂堂安国公等了一个晌午,若不是妹妹如今贵为太后,想要帮她的儿子笼络势力,安国公府还瞧不上这样一个碌碌无为的草包王爷。
他的女儿,居然还当那淳王是个宝贝,整日巴结。
想起这,安国公年迈布满经霜的眼眸犀利敏锐,和他那儿子安明南倒是有五分相似。
一样的戾气丛生,眸中藏刀。
“既然淳王如此看不上我们安国公府,那我们也没有必要”
“爹爹,淳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撇下瑶儿不管的,姑姑如今也站在咱们这边,一定会好好劝说淳哥哥的,如今天下泾渭分明,淳哥哥一定会和我们站在一起的。”
安国公还未说完的话,被安书瑶极力阻断。
她生怕自己的父亲因为一时恼怒还放弃了这个唯一的大好机会。
她是有自己的私心,可如今的朝局,分成两派,太后这一派必需站稳脚跟,世人皆知安国公府是太后的人,就是因为有这层亲属关系,他的父亲他们安国公府如今只能坚定着。
一根绳上的蚂蚱,福祸相依。
淳哥哥如今只是被那贱女人迷惑了双眼,看不真切朝堂局势。
他会想明白的。
他会和他们站在一起的。
安国公闻言,锐利的眸光看向自己娇弱惹人怜爱的小女儿,不想再多言。紧握的拳头放在楠木桌上。
另一边,纪淳涩匆忙的从安国公府门前离开,惹怒了安国公那是必不可少的,反正他也没打算好言巴结,和安书瑶婚约一事总是要撕破脸的,不过是提前一下,并不在意。
清冷矜贵的身躯出现在红楼门前时,已经是一炷香后。
红楼二楼的雅间里,早已经狼狈不堪,没有了之前的雅致清净。
一地狼藉,凌乱不堪的摆设支离破碎倒躺在地上。
茶盏、古琴、桌椅板凳,也已经断胳膊断腿,没了最初的模样。
两队人马还在僵持中。
纪淳涩跨着大步,来到这二楼拐角处,拨开人群,就看到这副狼藉。
四周搜寻他担忧的身影,在一个角落里。
少女清瘦的身躯屹立于墙角处,慵懒的倚靠在墙柱上,好看纯净的杏眼散漫的挂着莫名的笑意。
听闻暗卫来报时紧张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看着两队人马僵持,那明显败下阵来的黑骑营,银白的面具还泛着冷光,纪伯清原本白皙静雅的面色青一块紫一块,粗喘着气,一手捂着手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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