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瞪了贺章一眼。
这是他吃得多不多的问题吗?
就冲着贺章救了她,又收留了她十年,她就不可能让他自带什么干粮。
难道问题所在,不是他每日下了衙要到她这里来吗?
季卿总觉得,贺章这样的要求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但她也实在想不出来,若不是为了学着当家理事,贺章为何会这般不嫌麻烦。
总不能……
是为了见她吧?
季卿可不会这样想。
所以,被贺章注视着,过了好一会儿,季卿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带什么干粮,我这里总不至于让你饿了肚子。”
贺章神情一松,“那就太好了。”
于是……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季卿又给自己揽了一件事。
等到将贺章以及一众管事送走的时候,都已经快到戌正了。
回到内宅,于嬷嬷给季卿倒了一杯温水,待季卿接过,这才小心翼翼地道:“姑娘,方才那位……就是收留了您十年的贺大人?”
先前贺章倒是来过这里,但于嬷嬷那时候忙着做拿手菜招待贺章,到这次才真正见着贺章的面。
季卿点点头:“要不是有贺大人收留,我就算不被送去岭南,也得沦落到教坊司去。”
听季卿说起“教坊司”几个字,于嬷嬷不由打了个寒噤。
教坊司那样的地方,若是自家姑娘真的进去了,只怕最后也只能一头碰死。
于嬷嬷在心里连道了几声“幸好”。
过了好一会儿,于嬷嬷才重新定了定神,又道:“这位贺大人……看着倒是年轻有为,他能收留姑娘十年,莫不是还未娶妻?”
如若不然,谁家的夫人能容忍自己的夫君将一个年轻女子收留在自己的府里。
季卿闻言一怔。
贺章比她还年长四岁,今年已经二十有八,这样的年纪还未娶妻,放眼整个京城,也是再找不出几个的。
更何况,贺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三品大员,就连先立业再成家这样的理由都不成立。
从前的季卿只想着,若贺章一直不娶,那他们便也能算得上另一种意味上的相守了,根本就没想过要去问贺章这个中的因由。
当然,这其中说不定还有什么隐秘,她就算问了,贺章也不一定会说。
过了好一会儿,季卿才想起来要回答于嬷嬷的话。
她道:“贺大人今年二十有八,确实还未娶妻。”
于嬷嬷闻言,神情极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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