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到一起,越昭将坐在她床上的人拽起来,给他拖了个凳子,自己回到床上坐着。
“说吧,都有什么消息。”越昭将脚踩在床沿边,卷起边上的褥子,行为举止像极了一个男孩子,还是那种吊儿郎当的男孩子。
齐枭不忍看,都是被军旅生活给染上的,却又觉得她如此这般倒是真性情的流露,每日规规矩矩的坐着想必也烦了。
“群臣将于中秋宴上逼迫楚皇立储。”南明总结的干脆利落。
两人还在等他剩下的话,却看到对方皱眉,才意识到人家已经说完了。
越昭扶额,不是,去了那么久就只有这么几个字?关键是她对立不立储没兴趣。
越昭又看向齐枭,希望他能说点自己感兴趣的。
“武将基本聚集在洛城,就是有人来求助了,也没派兵支援,与中越的战争恐怕要告一段落。”
越昭点点头,两方势力不相上下,没空搭理中越也很正常,谁做国家的主人她不关心,她只担心这位置一旦定下来,新君会以打下中越作为登基的第一份伟业。
原先她还想冲楚皇要一份协议,一份停战协议,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因为储君之位一旦定下来,这江山怕是也得易主,到时候那纸协议谁还会认?
所以完全不需要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他们该做的不是在这看他国内斗,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谁输谁赢身上,而是应该回到中越,加强防守。
经过这一内战,无论谁胜,北楚势必元气大伤,若中越在此混乱期间稳固国防,不说来一场华丽的反杀,也不至于再像当初那般被敌军轻而易举地击败。
只是就这么回去,岂不白跑一趟,拥有商人基因的越昭可不会干卖了力气得不到好处的事。
越昭眼珠在眼眶内疯狂的转动,她可以从这带些什么回去?什么东西才是有价值的?
越昭一拍手,她可以从这买到廉价的种子,温知礼从周围国家那买的种子难免花了高价,量却不多。
她在这买算是正常交易,岂不便宜多了?还不用看人脸色。
有了种子就有了希望,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买粮食不如买种子。
种子便于携带,也不会有人感兴趣打劫什么的,在回都的一路上还可以分发下去。
待到来年,大家就不会挨饿了,何况青菜一年几熟,都不需要等到来年。
等他们内乱结束了,中越的温饱差不多也有了着落,等他们收拾旧山河再出发时,中越也不再是被迫挨打的命。
“你在谋划什么?”见坐的比自己高的人,眼珠子转个不停,南明认定她绝对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不用报仇了。”越昭冲他眨了个眼,就是一个wink。
南明身子后倾,像是极力反感。齐枭也没好到哪去。
越昭只能尴尬的干咳两声,告诉自己他们只是见识短浅,不知道什么叫wink,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反应。
“你骗我!”南明虽留意到她的动作,却没忽略她的话。什么叫不用报仇?把他骗来带路的吗?那自己是不是就没有价值了?
“没有,你不也听到了,内乱太凶残,放心吧,害你家殿下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是死的早晚的问题,越昭放下脚,屁股往前挪了挪,拍到南明的肩膀,向他打包票,“都会领盒饭的。”
南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免深锁眉头。
“你看,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最后留着的也只是苟延残喘,皇帝老儿更不用说,现在就生不如死,你又何必插上一脚呢,看他们自相残杀不好吗?费尽心思只求一死不觉得很有趣吗?”
不知道他们有趣没趣,反正她是觉得有趣的,想必最后这楚国的江山还要落到那即将流放的三皇子手中。
就看这三皇子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一般这么快败下阵来又能保全性命的,不是大智便是大愚,所以他们唯一需要忌惮的其实是这个老三。
但那个老三可能也只是第二个自己,名存实亡。
不过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那一群女人可比不了一个成功的女人身后那一群男人。
总之原主还是很占优势的,况且还有她这么个聪明的头脑,虽无历史记录,但有类似经验记载啊,这人生简直是开挂。
“那岂不是不能手刃仇敌?”南明低下头,喃喃。
的确,最好的复仇就是看着他们互相争斗,不费吹灰之力就击败了敌人,可那样自己岂不是什么都没做?
“你家殿下勤政爱民,随性杀人这种事怕是不会干,而你只需目睹这场结局,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了。”
越昭说的苦口婆心,反正她是不会冒皮皮的,要杀人他自己去,她劝过了,要死了可别怪她。
“我们是要回去了吗?还是?”齐枭问,他不认为他们会留下来看戏,但谁又猜得准陛下的心思?
“等买好东西就回去。”越昭打了个响指,从床上站起来。顿时比坐着的两人高出一截。
南明不说话,他们要回去了,可他该怎么办,如今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这个地方他又不愿多待,要四海为家了吗?
越昭看着肩膀一下子垮下去的人,轻言道:“你若是愿意,可同我们一起回去,中越不拒外人,没准你能开始新的生活。”
外面早已没了声音,不知道那几个蛮人是不是走了。
南明起身,没有理越昭,出了门转身进了另一间屋子。
越昭突然觉得那背影很孤单,是那种无依无靠,独自一人,不知去处的孤单。
“我们真的要带他吗?”
“若他愿意,自然是要的。”虽然那个人险些杀了自己,但自己也拿剑对准过他,既然最后都平安无事,还能一起走到现在,她是不介意多一个异国朋友的。
况且将来的中越是要走上引进人才的道路的,南明算是第一个引进的吧,虽然目前也不清楚他有哪方面的才能。
“我们要买什么?”齐枭决定不去想,转换话题。
对带不带南明他还是挺矛盾的,不知道为什么,出于理性他们是该将人带走的,毕竟人家现在无家可归,但他心里总有种不该带他的感觉,至于是什么他也不清楚,既然这么矛盾就由越昭决定好了。
“明天一起去,将军负责拿东西就好”越昭说着,朝门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姿势。
齐枭笑了笑,顺着那个方向出了门。
好在手势是共通的,不需越昭开口送客。
休息了一日,三人在一楼吃过早饭,便溜到了街上。
街上卖的东西商品繁多,琳琅满目,看得越昭眼花缭乱。
偶见一卖头簪的小铺,越昭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
头簪的样式也是数不胜数,个个都有亮点,眼睛在那一排簪子上来回转悠,竟是挑不出哪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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