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多谢,此去勿念。勿言识我,以免惹祸上身。”
叶深应当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想让傅庭河受到牵累,所以不告而辞了。
傅庭河攥着信纸,恨恨地锤了一下小桌。
彼时,定城暗巷中。
叶深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提着灯,踉踉跄跄向前走,她时不时顺一顺气息,忍着病痛。
陡然,她听见了脚步声。她微微一顿,转身看着那人。
风雪中,男子提着灯,静立凝视着她,目光中是惊愕,是狂喜,是万千思念。
一阵风吹掉她的斗篷帽,雪白的长发微微飘散,凤眸眼尾的泪痣是殷红。
“师父。”男子轻唤。
叶深沉默片刻,弯腰行礼:“参见陛下。”
瑾乐的帝王,唤她一声师父,这是鲜有人知的事情。
许是提灯有残缺,烛火的灯光被风雪吹灭了。
秦长信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她,似乎担心这只是幻觉。直到他的指尖触碰到了叶深的白发。
他几乎在颤抖,几乎喜极而泣:“是你,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叶深微微退后一步,看着他,沉默不语。这三年来,她不是不知道秦长信在找她,但是她并不想见他。
毕竟说好恩断义绝,就不必拉扯时间。
如今,在定城再遇见他,她并没有什么话可说。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弃了灭了的灯,转身欲走,秦长信连忙拉住她:“师父!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
走?当初她去和亲,被迫假死,只能困于定城,都是拜谁所赐?!
她的怒火陡然被点燃了,转头看着他,冷冷道:“放手。”
秦长信握紧了她的手腕。
她想要挣脱,却因怒火攻心,一口血吐出,眼前昏花,失去了知觉。
傅府。
城主吃了苦处,得知面前此人乃是九渊教教主阮散之后,夹着尾巴憋屈地逃了。那吉仁被他拿来撒气,打了几十大板,奄奄一息。
阮散回来时,发现傅庭河正坐在书桌前发呆,而叶深似乎不见了。他微微蹙眉,走上前去:“叶深走了?”
傅庭河点点头,随后深吸一口气,道:“教主,明日我们便出城去找江违。”
阮散点头:“好。”
稍过片刻,阮散问道:“你很在意叶深?”
傅庭河抬头:“很明显么?”
阮散点头:“嗯,我原先以为,你们不过是有一点交情,如今看来似乎并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傅庭河手指敲敲桌上宣纸,低笑道:“当然不只是朋友。她是可以让我心甘情愿赴汤蹈火的人。”
阮散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叶深在她心中如此重要。
“你可以为她万死不辞,她知道么?”阮散看到的是,在背地里,傅庭河万分在意叶深,但在叶深面前,傅庭河只是待她如普通朋友,并未表露出什么特殊情谊。
傅庭河淡声道:“她不需要知道。”
阮散道:“我原以为,在你心中,晏则修是第一,未曾想,他远不及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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