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程云深蓦然想到,周清儿会不会告诉祠堂密室里的三孙子,周严廷逃了出去,那样变数就多了······
然而,等了许久,山下还是安静如常。
李中良能入选楚王军,身体素质也是极好的,避开山上的守墓人,很快便到了祠堂。
归功于之前的夜探,他熟练的避开眼线穿堂过室,看守暗室的老头早被三孙子的一壶好酒支开。
这么多年下来,这些人已经熟门熟路到不在意避人耳目,暗室的门就那么开着。
站在暗室的门口,里面令人难堪的动静清晰入耳,李中良眼中映出一团火,他执剑在手,脚下无声的缓缓走了进去,不费吹灰之力,一剑贯穿三孙子的后心!
“啊——”三孙子急促痛呼声戛然而止,目瞪口呆,他想回头看,更想去摇动祠堂的大钟,或者惊动喝酒的五大爷······
周月收了脸上的笑,盯着三孙子心口的剑尖和上面地下来的血,一动不动。
李中良一脚踹开三孙子,入目的红白黑冲击而来,他下意识撇开头,顺手捡起散落一旁的白色中衣递给周月,示意她遮掩一下。
周月没接,衣服滑落地上。
“看着我的眼睛!”周月颤声道,她压抑着声音,怕让外面的人听到。
李中良闷着头,那一刻脑子懵懵的,也不知咋想的,又脱下自己的外衣又递给周月。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嫌弃我为什么还敢来!”周月咬牙瞪着李中良。
李中良连忙摇头否认:“不是嫌弃…君子,非礼勿视…”
君子…周月一愣,她还从未见过所谓君子,听李中良这么一说,神情一缓,言语间不再针锋相对。看着李中良把三孙子的衣服里翻了又翻,显然在找开她脚上锁链的钥匙。
周月冷冷道:“除了族长,没人知道钥匙在哪里。”
李中良拔下插在三孙子胸口的剑,转而四处寻找可以弄断锁链的薄弱点。
李中良越找心里越气愤,不由眉峰紧蹙,怎么能用这么粗的链子锁这么一个柔弱女子!
“把那只脚砍下来吧。”周月突然淡淡的说道。
李中良听了,内心翻涌,猛地抬起头,眼中掩饰不住的惊诧,更令他震惊的是周月娇艳至极的容颜:“你······”
李中良往日自诩风流,常在雍州城的花馆流连,呼朋引伴,阅美无数,此刻也不敢说有哪个魁首比得过眼前的女子,耳根儿子不由发烫。
他慌乱的垂下首道:“不敢冒犯姑娘!在下雍州张中良,字敏知,当值楚王府侍卫。”
周月薄唇讥笑道:“以你低微的身份,日后出去必留不下我,哥哥怎么会许你过来。”
能张口说吃人的女人,嘴里的话少不得淬毒。
李中良知道自己降不住也护不住这种女人,更让他心里发怵的是,他清楚的晓得自己要栽了。
心里发苦,面上却不敢轻慢,他端正身姿,行了一礼,俯身道:“在下给周公子说,日后必明媒正娶姑娘。”
周月愣住了,那是她曾经最期许的事情,可是被三孙子念叨多年以后,她想明白很多事情。
她不配了!
许久,周月冷哼一声:“娶了之后呢?你在外戍兵,放我在你家里伺候老娘,再生俩儿子?”
李中良想了想,别人家娶的娘子多是如此,他点头,过后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又连连摇头。
“你倒不怕隔壁翻墙,不怕流言蜚语中伤我,不怕你老娘磋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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