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陆司夜抱着陆嫣然的尸体,缓缓的从擂台上走下来时,众人才如梦初醒。
整个看台鸦雀无声,慕子夏恐怖如斯的出手震撼了所有人。
一代天之骄女就这么香消玉殒。
这场谁胜谁负已经不需要宣布了。
试问他们谁能在正面一招杀了紫月六阶的陆嫣然?
在场的参赛者没有人能。
参赛者们心里百感交集,这是又多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也庆幸早点知道了她的实力,纷纷祈祷抽签不要抽到慕子夏。
参赛者死伤在武道大会并不稀奇。
可这次牵扯到北陵第一世家,几位长老忧心忡忡。
许长老请示过几位门主的意见之后,比赛依旧正常进行。
经此一役,想来没有人会再去质疑初赛时慕子夏说过的,想四个职业同考的话了。
———
好吵…
耳边不断的响起金戈铁马,兵刃相见的声音。
似乎有很多人…他们咆哮着,怒吼着…
杀伐之声不绝于耳,子夏紧皱着眉,额头冒着细汗。
这些声音,带给她无尽的苍凉,可是偏偏眼前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无穷无尽的厮杀。
渐渐的…那些声音不再,却转而变成了一个少女带着绝望的低声祈求。
她稚嫩清冷的声音很疲惫,又似在拼命坚持着。
“祁聿…你别睡…你跟我说说话…”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我害怕…你得陪我呀。”
“你不是说过,不管我在哪儿你都陪我的吗?”
说了许久,才得到少年一句微弱的回答。
很轻很轻,轻的好像随时都可能飘散在空气里,如果不仔细听,会以为只是一声轻微的呼吸。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这三个字骤然打开了子夏心上的某个口子,犹如一双大手撕扯着她的心,撕裂的剧痛,痛到她整个人都空了,压抑到无法呼吸。
为什么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眼前还是浓郁的漆黑,仿佛痛失了一切的感觉让她很不安,她太想知道那是怎样的场景和画面。
躺在床上的子夏因为着急,紧闭着双眼,身子不停的摆动。
倏然一股安稳的力量传来,平息了她的无助。
她睁开了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流入鬓间。
又是,梦吗?
入眼的床顶,是她没有见过的,她在哪儿?
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的右手被紧握着,温暖的感觉从掌心传到她心底,就是这股力量把自己拉回了现实。
偏头,如雪的身影,含星的眸。
骤然看见这个人,子夏说不出来的激动,慌忙的起身抱着他。
那句对不起言犹在耳,驱散不开。
她用着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力气,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好像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了。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守着她的祁聿也是一愣,旋即唇角释然一笑,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刚才做噩梦了。”温润的声音安定人心。
放松后的子夏,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很不妥,连忙松开了他。
祁聿失笑,早知道不点破,多抱一会儿了。
弯身从一旁矮几上倒了一杯茶给她。
子夏接过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干涩的嗓子得到了滋润。
“我…怎么会在这里啊?”小鹿一样的眼神四周看了看,房间里简洁又干净,不在她的印象中。
“这是我住的地方,你刚才在擂台上晕倒了。”祁聿温声答道。
“晕倒?”子夏不解,她什么时候晕倒了。
杏眸转了转,在脑海里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当时她站在擂台上,正在与陆嫣然比试,逗了那个大小姐半晌,后来陆嫣然气的让她拿出真本事较量,然后…
然后…
她想不起来了。
抬眼,用充满疑惑的眼神,询问的看着祁聿。
祁聿垂下眼睫,她想不起来,是他意料中的事。
取过她手里的杯子,祁聿拉过还有些迷茫的少女,搂在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
才低沉着声音道:“陆嫣然,死了。”
死了?
子夏惊惧,抬头看着祁聿:“怎么死的?”
“你出的手。”星眸印着她的小脸,语气淡淡,似乎是多么无足轻重的事。
这下慕子夏不淡定了,她杀的?她什么时候杀的?
那小妮子固然讨厌,可即使对方对她那么的不客气,她也没想过要杀她呀,上擂台的时候也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而已。
完了,摊上事儿了。
子夏忍不住扶额,说真的,陆嫣然是她杀的第一个人。
陆嫣然死了,陆家必然会去找将军府麻烦的,想到自己给慕将军一家带去困扰,子夏就一阵懊恼。
她怎么就没忍住呢?失控了吗?
“无妨,死了就死了,为夫给你兜着。”修长的指尖理着她凌乱的发,说着他觉得无关紧要的事。
他还不了解她吗?小兔子惹急了会咬人,但是真要动手消灭一个生命,她是万万不会的。
表面性格冷漠疏离,实则内热心善,不然怎么会因为慕将军对她的那一点点温暖,就想一路护送慕玄凌进门派甄选。
慕子夏听着祁聿云淡风轻语气,嘴角微微抽搐。
她是该哭还是该笑,哭自己杀了人,笑自己有个了不得的靠山?
是不是夸他一句很有男友力?
还为夫。
夫你个大头鬼。
既然她杀了陆嫣然已成事实,那只能山雨欲来风满楼,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摒除心中所有的不快,收拾了下心情,恢复精神的慕子夏,起身,在他的房间到处摸摸看看。他住的地方好大,屋顶很高,有种古朴的大气。
走到衣柜前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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