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我来帮你!”
正门左侧的一扇窗户被白巾子击掉了一个角,便关不严实了。此时那里正伸进一只手来,要抓里面的人!却听后面有位宾客段喝一声,掰断了一条凳子腿,劈手便往那只伸进来的手上抽去!
这一招还算管用,其他来宾受到启发,纷纷抄起顺手的家伙,往白巾子身上没头没脸地抽打了过去。
如是,这处侧院的家具物什全都遭了殃,不过那些白巾子一时半刻也难以攻进来了。
如是支撑至未时末,门窗已经破烂不堪,透过墙上的那些大洞,能瞧见满意已将那不会武功的孙乃槿拉下了屋顶。两个身影交缠着掉进了人堆里,再也没人看见他们站起来……
这边满厚却没挨着林江。
那厮见孙乃槿从屋顶坠落,心里便有些松动,脸色也不好了。满厚本想趁他走神,将他抓个正着的,身后却是一凉,脚步便有些不稳。眼睁睁瞧着他退出几步,逃了!
妈的!满厚心里骂着,扭头去看是哪个忘八端的背后捅刀子,整个头颅却停在了一声尖叫里——
“二哥!”
是那个不畏惧冬日寒风的金银花姑娘啊……
“满老四!”那个凄厉的声音几乎叫破了音,“将军不同意你的婚事,你就杀自己的哥哥吗?你怎么不系上白头巾,将整个大燕也叛了去!”
满春握着满是鲜血的匕首,目光有些愣怔,被迎面冲过来的白巾子一撞,竟有些站立不稳。
“你……你……”
混在白巾子当中,不知从哪个方向挤过来的湘月正巧瞧见这一幕,那个歌喉冠绝教坊的美人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可是你哥哥啊!”湘月目呲欲裂,泪水不自觉地滑落,“那可是跟你一同长大的哥哥啊!你,你一伸手就要了他的命,你,你叫我怎么敢跟着你一辈子!”
“湘月,”满春手腕一抖,血红的匕首便落了地,“湘月你听我说!他们……”
“没什么好说的!”湘月随着人流挪动了几步,躲开了他,“我要与他们站在一边!六哥说得对,你并非良……”
那个“配”字还没完全说出口,她便瞧见满春的神色一变,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转身要跑,又想起满二哥遇害时背对着他的场景,便有些犹豫。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屋中响起了水中仙的歌声。虽然许久不曾开嗓,那一把颇为清凉的嗓音唱出这首歌时,却也是气势十足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顾湘月本来就善于歌唱,顺嘴将这首《无衣》接了下去,双手也本能地做出来与之相合的动作,仿若翩翩起舞般,一支小小的金钗自然而然地送进了满老四的胸膛!
屋中的姑娘宾客们自发补唱全了那首诗,湘月手中金钗掉落的声音都被掩盖了,却引出了燕军反攻白巾的鼓声!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将军府的门口,大批正规军整齐划一的行进声,隆隆地穿过宅院院墙,撞进了院中所有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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