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半月,开封府左近的灾情得到缓解,许多人都有余力将过世的家人掩埋,生病的治病,缺吃少穿的情况也基本解决了。
眼见便过了十五,白巾军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再也没了动静。
又等了两日,南边儿的府县已来了两封信催促,这边的白巾军也不能丢下,林霈想来想去,决定铤而走险一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动作,他将大部队拉出了城外,佯装继续南下往洞庭府去了,却暗中留下了一队人马守在城外,甚至派了两个亲卫,装作流民混进了城里打探。
果不其然,大军启程三日后,他们便收到暗报,开封府的白巾军又开始活动了。
林霈接过亲卫递上来的暗报,展开来看过,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怎了,将军?”
“这些人,怕不是跟咱们杠上了。”
他笑着将那封暗报递给身边问话的那个亲卫,可他先是皱了皱眉,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将军可别消遣我,小的除了打架,可什么都不会呀!”
啊,我怎么忘了,这个姓木的是个“睁眼瞎”,不识字!
“那些白头巾,自打咱们一走便冒出来搞事情了,还一路跟着咱们——这不是跟咱们杠上了是什么?”
“那、那咱们要不要……”木姓亲卫伸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叫他们跟。”
这些白头巾一路跟着他们,直到进了洞庭府驻扎下来,他们也打散了队伍,一部分人混进了城里,还有一些散住在城外。
如是,这些人从开封跟到了洞庭,又跟到了洪都,一直到夏天,他们到了江宁,这些人也没有再下手行刺,就好像只是出来冒了个泡,然后便自行破了一样。
不过,这一路上,林霈也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这支白巾军里,一直有个女子,似乎是他们的首脑的什么人。
林霈没有着急剿灭他们,毕竟他们也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偶尔偷些粮食和药材,也不算什么大事。
“将军!嘿,将军!”
这一次,木姓亲卫又忍不住了,满脸晦气地跑了进来。
“又怎么了?”他也知道,这个托关系进来的小卫兵有些咋咋呼呼的,况且又不是第一次跑进来告状了,所以他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由着他去说——谁让他曾经帮过虞美人的忙呢?
“哎呦喂,您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呢?”他皱着一张脸,“您再不管管,那些人,那些白头巾的人,都要把咱们的赈灾粮偷光啦!”
“你不懂得,郑庄公曾经说过……”
林霈刚讲到这里,猛然想起这个家伙不识字,什么郑庄公、歪庄公的,他根本不知道啊!唉,若是虞姬再次,该多好啊……
“什么?他说什么了?”
“哦,”林霈被他叫回了神,木然地回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哎哟我的将军,您给我讲点能听懂的行不?”
“就是说,他们偷的粮食多了,别人就吃不到,会饿死。咱们只要放出话去,就能让他们激起民愤,自然……”
“啊——”木老栓终于反应过来,“将军英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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