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孟叔的话,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会小庄猜测的道:“这样看原因就在通往荆州的方向那肯定出了什么事?”
根生眼睛一直眯着,眼底的流光暗暗闪烁着,过了好半天他语气肯定的道:“去年年底,京都中胡尚书把自己的嫡女嫁给了镇守北疆蒲州等地的邢将军的嫡长子邢昭,胡尚书更是撺掇皇帝下旨封了邢将军嫡长子邢昭为蒲州相邻的荆州太守。
听说冬天荆州红河决堤,荆州元妥县,周易县,平昌县遭了严重的水灾,三个县六万的人口,只活下了九千人,荆州别的县也受损严重,一时民怨四起,荆州太守邢昭更是赶尽杀绝的派兵驱赶流民,这天寒地冻的时候不是逼着流民去死吗?听说和邢家有仇的荆州富户杨万里一气之下揭竿而起,抢了不少邢家名下的商铺,带着流民钻进了山里…”
传学疑惑的道:”他们既然驻扎进了山里,那也是今年年底的事,山里的异常孟叔说是最近两三年开始的,时间上对不上?”
根生看了传学一眼,轻轻吐露了四个字:“未雨绸缪!”
传学皱了皱眉,过了好半天眼前灵光一闪,瞬间就想通了,原来如此,只怕荆州富户杨万里早就有了对抗邢家的意图,只是借着水灾揭竿而起罢了!
传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如今哪里都不安全,乾朝土地面积相当于两个中国那么大,如今却没有一片能让他们避难的地方,说起来只觉得可笑、荒唐!
孟大路却意外的瞟了一眼陈根生,心里暗暗的道,这个后生不简单啊!
张大力抽动着嘴角,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只是心里想离开漳州地界的想法更迫切了!荆州左面靠着豫州,而豫州东部与漳州相连,逃进山里的杨万里谁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从山里通向他们这里虽然山路难走,但并不是不能到达,这真真是驻扎在他们后背处,不得不让他们提心吊胆啊!
吴大山想到县里的混乱,再想想山的对面,脸色相当不好看!
而小庄,赵新贵,孟海三人却没有什么危机意识,只觉得荆州离这里远,再说还有豫州在中间横档着,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最多感慨一下荆州太守邢昭的狠利,和同情一下荆州百姓的可怜,再也没有什么想法了!
几人话少了不少,孟大路瞅了瞅天色认真的道:“咱们快走吧,赶在太阳落山前咱们要赶过去!”
众人这才发现这一聊天竟然过了这么久,遂纷纷站起来,继续向山里走去!
“哎吆,咱这快到了没,我的脚都磨出泡了,再走下去我这草鞋就报废了!”小庄两手叉腰,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道
孟大路看了一眼小庄轻轻摇了摇头,这么点路,他都能来回再走两趟,如今的年轻人果然没有多少耐力!
又看向张大力和传学互相搀扶着狼狈的样子,更是大幅度的摇了摇头,不成样子,可见平时缺乏走动!关键时候就成了废泥!
孟海费力的拉着双腿犹如灌铅了的吴大山一点一点向前挪着,孟大路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这次连头都不想摇了。
唯一能让孟大路看上眼的就是陈根生与身材魁梧的赵新贵了,两人脸上一点疲惫都看不见,可见平时也没少跑路!
传学真的想说,上辈子自己都没有这么运动过,更何况这辈子了,现在他觉得胸腔里有一股热气,直逼的他脑子阵阵晕眩,随时都有摊在地上的可能。
传学断断续续的道:“要,要是,这趟,白,白来了,简直对不起,我,我走的这些路,吃,吃的这些苦!”
张大力大口的喘着气,汗水早已湿透了衣服,他接着传学的话道:“我,我也是,太,他话娘的受罪了!”
孟大路嫌弃的表情简直不能更明显了,他开口道:“年纪轻轻的平常不锻炼,关键时候就成了软脚虾!”
小庄不满的道:“叔,你们住山里走惯了,我们一下不适应也正常!”
孟大路毫不留情的揭穿道:“那人家根生和新贵咋就气不喘,脸不红,一路悠哉的跟着走,瞧瞧你们几个的熊样,可见平时就没走过二里地的路!”
双腿不听使唤的吴大山只来的急挥了挥手,就彻底瘫倒在地面上了,累的连眼皮都不想眨一下!
听到咚的一声响,大家赶紧往后看,看见大山瘫倒在地,传学和张大力总算松了一口气,两人直接也摊到地面上,闭着眼睛,动都不想动!
这会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叫醒他们,太他妈累了,整整走了一个白天,双腿都快走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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