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绛珠没有接过萧九遥话茬,反是问道:
“奴婢不想接管坊中内事,只想着跟着公子,伺候公子。”
萧九遥继续说道:
“此去路途遥远,不便带你。”
绛珠带着哭腔说道:
“公子还是嫌奴婢是个累赘。”
萧九遥有些温怒,声音不由高了几分:
“你怎这般倔强,本公子的话你听还是不听!”
萧九遥不是没想过带着林绛珠一起去龙虎山,但他又考虑到此去六千余里,路途遥远,路上之事不可预测,便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即是公子奴婢,自然听得公子的话。”
话未说完绛珠便小跑了出去。萧九遥也坐在哪里平复了一下心气,方才的话也确实严重了些。
平日里从厨房到后堂只要片刻光景,今日林绛珠却是走了足足一刻钟。端着醒酒汤回来时,眼圈更是通红,萧九遥只是淡淡说道:
“先回去早些歇息吧。”
林绛珠放下醒酒汤后便回了屋子。
萧九遥喝了两碗后便回到屋子里歇息,刚刚躺下便想起了张九陵的话,从衣服里拿起那本《庚元道文契》摊在床上,龙虎山的入门便是先会打坐,萧九遥穿着一身轻薄蚕丝盘坐于床上,入静,定神,聚气。
道法通天,自然也要契合天道,如今的萧九遥根本触及不到那真正的飘渺天道,但龙虎山龙虎山的入定之法虽是契合天道,但此道非彼道,《庚元道文契》中的道乃是自身小天地。
萧九遥按照书中说所盘坐床上,可入静,可定神,但如何聚气他却是怎得也琢磨不到,半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没什么感觉,倒是等来了阵阵困意。萧九遥就那般盘坐在床上渐渐睡去。
绛珠住在中堂一楼的一处偏僻小房,虽说是中堂,可与其之间有条小夹道儿,坊里调教姑娘的那位嬷嬷也住在这里。
初来坊里的姑娘都是先由这位老嬷嬷接管,林绛珠也不例外,她当年来这里的时候,一向待人严苛的老嬷嬷不知出何原因待她格外关照,后被萧九遥挑走作贴身女婢,林绛珠才算是没有沦落风尘,也与这位老嬷嬷住在了一起。
“林姑娘还没歇息?”
小门儿被吱呀一声推开,坐在桌前落泪的绛珠见嬷嬷进来赶紧擦了擦眼泪,说道:
“这般晚了,嬷嬷怎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老嬷嬷坐在椅子上,叹气说道:
“岁数大了,觉少,睡不着,见你屋儿亮着,就进来了。
姑娘怎就哭了?可是萧公子训你了?”
林绛珠点了点头。
老嬷嬷操着沙哑的嗓音安慰道:
“姑娘不必介意萧公子说的话,这孩子当年是逃难过来的,路上见惯了生死,人也就变得薄凉了,可总归对坊里的姑娘们是不错的。”
林绛珠擦着眼泪点了点头,这些年公子都是她一手照料,萧九遥秉性她又怎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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