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想着,哪怕是真的苦,可看在他这么诚恳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再苦的药也会因为他这番举动变得甜滋滋的才对。
她催促他把蜜饯拿来,往嘴里丢了一块,含糊不清的回了句。
“我自己开的药,是苦是甜难道还不清楚吗?你说你是不是傻?”
陆准抿唇,自己是不是傻他不知道,她是傻子他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看着他臭着脸拿着空碗走出去,她对着他的背影骂了声“莫名其妙”后便重新躺平,拉高被子准备睡觉。
当他把碗洗了重新走进来,这个小妮子早已睡熟了。
他的气堵在喉咙眼,看着她额头渗出细汗,到底还是俯下身帮她擦拭,而后和衣在她旁边躺下,顺手把她捞过来搂紧,一道入眠。
她开的药好,所以第二天一早起来,她便退了烧,蹦蹦跳跳的与往常毫无区别。
反倒是他,仍然沉着脸,好像别人欠他十万八千两一般,连话都少了许多。
叶蓁也不甚在意,只管自己捣弄着采来的药材,他有些不甘被忽视,不时在她旁边晃悠来晃悠去,偶尔清咳几声企图博取关注。
夜里吃过饭,陆准照旧去洗碗,自从他来到了家中以后,饭后的碗筷便由他负责,特别是入冬,他更不许她碰冷水,说是对她身子骨不好。
男人洗好碗进来,就看到她端坐在桌前,似是在等着他。
他微微蹙眉,走过去坐下。
“怎么了?”
桌上的烛光偶有晃动,叶蓁注视着那烛火,缓缓的将这藏了一日的想法说了出来。
“药我已经采来了,三天之内就能给你解毒,最多不出七日,你便能恢复原来的面貌。”
陆准神色微动,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
“你这是在赶我走?”
他不笨,自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
叶蓁支支吾吾,确实就如他所想的那般,她此举颇有赶他走的意思,也的确是没了法子才会这般。
有一些事,她看得很通透,也知道这相处之下,她增了几分不舍,而这不舍是最不该的,毕竟在最初,她就撂话在先,她治好他,他回她克夫的寡妇之名。
她早就知道他会走,在他身上的伤痊愈以后。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是不能生出情愫的,他不属于这个村子,更不属于她,她压根没有理由把他留下。
决定好的事,她不曾料到会发生改变,她更不曾料到,他的出现他的陪伴会让她的心有了动摇。
陆准见她这样,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
他起身,大步的往门口的方向去,随后“砰”的一声撞上了门。
叶蓁被他弄出来的声响吓了一跳,看着似是摇摇欲坠的门板,嘴唇嗫嚅着,终究化成了一声悠悠长叹。
这真的不能怪她,趁着还没沦陷之前分清一些,这无论对她还是对他,都是最好的。
他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叶蓁坐了许久,窗缝间不时有冷风窜进,她失神的看着地上的炭炉,那是入冬前,陆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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