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的交谈不多,没多久,车子就开到了精神医学中心门口。
严汐下车,简短和苏景焕告了个别,门卫那里早就有人在等了,严汐没费劲就进去了。
目送严汐进去之后,苏景焕车停在门口,待了许久,现在萦绕在他脑海中的想法只有一个:要是严汐遇到他的母亲,该怎么办?
苏母一直是苏景焕埋藏在心里的痛,年少的他,看到了苏母最无助和绝望的一面,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因为怯懦,并没有试图将母亲从深渊拉出,只是眼睁睁看着深渊将母亲一步步吞噬。
所以,他讨厌自己,讨厌那个年少无知的怯懦小孩。
他无法面对,更无法向严汐去吐露一切。
半晌,他拿起电话,打给明轩,声音冷淡,“通知医院,不要让我妈和严汐碰面!”
因为爱,所以严汐的决定他从来不会干涉,只会默默守护,所以也只能用这种方式避免事情走向他不能控制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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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医学中心的修缮很人性化,配备了各种生活设施和绿化,严汐走在花园里,看到身边护士推着病人出来散步,病人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并没有印象中暴走发狂的样子。
这里,除了那些病人身上的病号服和护士的工作服外,再没有一样东西昭示着:这里是医院。
“这些病人看着跟咱们没有什么区别。”严汐转头,朝一旁的导演霍聪说到。
霍聪毕业于国外知名艺术院校,一生致力于各种纪录片的拍摄,将生活中少数不为人知的群体展示在大众面前,致力于唤起大众对少数弱视群体的关注,拿了不少国际上的大奖,因为拍摄认真、一丝不苟,被人称为纪录片界的拼命三郎。
在筹备《春暖花开》之初,他就做好了调研,并在精神医学中心住了一段时间,对于这些病人的精神状况,他很清楚。
“这里病人的情况各不相同,症状也是多种多样,而且,有些病人前一秒还安安静静,后一秒就暴怒的情况也是常有之事。”他朝着严汐说到,眉宇间透出一种无奈。
严汐早就听过霍聪的大名,知道这位导演是真正在做有意义的事,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无奈,有些动容,“我相信,他们每个人,或许都有一些无法言说的过去吧。”
听了严汐的话,霍聪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让他觉得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知音,觉得这个演员没找错。
“他们大多数人被外界当作异类,殊不知,他们只是心头有伤,更甚者只是有一些不同罢了……可是,我们这个社会,从来容不得那些所谓的‘不同’……”
严汐具有敏锐的感受力,听了霍聪的话,竟然对这些病人的处境感同身受。
说着,两人已经进了电梯。
电梯里刚好有两个护士,在谈论着一些什么。
“顶楼一号VIP病房的家属好像很久没来过了。”其中一个眉目清秀,面容稍微寡淡的护士朝着身旁的同伴说到。
那同伴身姿稍微富态一些,脸上肉嘟嘟的,打趣道:“哟,人家帅哥很久没来,你就在这思/春了呀!”
“什么呀!”面容寡淡的护士说到,“你不知道那个病人昨天又犯病了吗?她孩子一直挺孝顺的,可是这次却没有来,我就随口问问。”
稍胖的护士听了,淡淡回到:“看她儿子的气度和打扮,应该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人照理来说都是很忙的,哪有那么多时间随叫随到啊!你管那么多干嘛?”
“也是,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面容寡淡的护士嘴角带笑,突然一副花痴相,“不过,她儿子确实挺帅的,吼!”
严汐与霍聪相视一笑,电梯“叮”一声,到了顶楼。
电梯门刚开,一个输液瓶“哐当”一声朝电梯里几人砸过来。
对面病房里跑出一个失魂落魄的护士,神色慌忙,“一号房又犯病了!快来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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